龙马海棠 - 言情小说 - 治愈偏执的他[八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8

分卷阅读238

    一下把人扔山沟沟里、扔乡下扔地图边边哪里都行。人死活说不准,谁还扯女主角不女主角的?”

阿彪非常的理所当然,仿佛习以为常。徐律师还真不清楚陆珣处置人的手段,不免皱眉:“她是个姑娘家。”

阿彪点头:“是啊。”

“还年轻。”

“是啊。”

“漂亮。”

“是啊,腰挺细的。”

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徐律师两道眉毛越皱越紧,“把她扔到那种地方,她这辈子就毁了。”

“是啊。”

阿彪想也不想地回答,随后又摸摸脑袋:“嗨,你看咱老板下手管过男女老少么?”

“……”

还真没有。

徐律师沉默了,对着窗外长长叹气。

不由得感到既无奈又忌惮,陆老爷子的心情大抵如此吧。

*

合作关系达成,电影女主角到手。要求陆珣给她订个豪华大套间后,宋婷婷走时心满意足,满面春风遮不住。

陆珣独自靠在沙发里,手指摩挲着额头。

头顶的水晶吊灯盛大璀璨,粒粒分明。落下阴影遮盖眉目,刹那间他想起很多事。

车、安全带、别墅、冰箱、随身电话。

所有珍稀昂贵的东西,所有阿汀反应不太大的东西。那些陆珣老早察觉但不太在意的细枝末节划过脑海,最终沉于寂静。

徐律师盘腿坐在陆珣对面,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她说你十二月会出事,还有宋小姐家里……”

“假的。”陆珣懒洋洋地打断。

宋婷婷自打三年前就有个毛病:说谎的时候眼皮会快速闪动。今天她说他十二月非死即伤,没闪;说阿汀月底有难,闪得厉害。

可见前者真后者假。

“其他事呢?”

徐律师不放过任何疑虑:“陆老三陆老五的事情她说准了,还有你来这趟的原因,连陆以景都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我还是认为她的梦……”

“我说是假的。”

陆珣微微抬起眼皮,戾气横生,血淋淋。

徐律师立刻举双手投降:“您说假的就是假的,当然假。我只是合理发表意见,合理猜测她有信息来源。撇去她的梦来梦去不提,说不定是陆家其他人拍过来的卧底?”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她对我们有点利用价值,没必要直接除掉。”

阿彪胆子养肥,嬉皮笑脸地点点头:“是啊老板,要不你再考虑考虑,那娘们要是真帮得上咱们,不如留她试试,用完再……”

陆珣的注视太恐怖了,他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干脆捏住嘴巴,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夜深了,电视机里播放节目的频道越来越少。布置完明天的行程与任务后,徐律师阿彪都晓得陆大老板夜夜要找阿汀打电话的,连忙找借口走。

不过没走出门,阿彪被叫住。

“啊?”他扭过头。

“明早你回北通。”

陆珣临时更改计划,交代完就关门。

门外阿彪一脸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表情,门忽然打开,缝隙里丢出一句:“坐飞机。”

“老板我……”

啪嗒关门,不容置疑。

啧啧。

“你看,什么叫嘴硬心软。”

阿彪指着门挤眉弄眼:“嘴巴上说假的假的,心里特放心不下小老板娘,到头来还是折腾我。”

徐律师耸肩:“背后笑话陆老板,小心被他听到。”

“不是吧?徐律师你别乌鸦嘴!”

阿彪说不上傻里傻气、还是流里流气地贴上门,壁虎那样偷听里头的动静,还嘀咕:“听到了么?没听到吧?”

徐律师爽朗的笑笑:“回去睡吧。”

心里想的却是:

陆珣这份嘴硬心软,要是能多分给别人一点就好了。

*

同一时间。

北通邻市城郊的废弃仓库里,几个挂着灰背心的男人坐在纸板箱上玩纸牌。

“我的我的。”

“我来!”

“你们拉倒吧,这把又我赢了!”

背对着拉门的男人瘦瘦小小,尖耳猴腮。他是今晚赢钱最多的,背心衣底拽在地木桌下,手掌横扫桌面,硬币纸币乒乒乓乓往衣服里掉,微微下沉。

“来,再来一把!”他兴致勃勃。

旁人哀嚎且酸溜溜地说:“孙猴你白赚十块钱了还想玩?心太贪了吧,还让不让我们活?儿子买卷笔刀的钱都给你抢走了。”

“抢什么抢?老子正儿八经赢的!”

“而且区区十块钱算什么?搁在十多年前我都看不上,用得着现在跟你们贪?你们是不知道我那时段有多威风,要什么有什么,还有帮弟兄,到处收收保护费,还有家家户户交鸡蛋交米面,那日子过的真是……”

他又说上瘾了。

大伙儿默契交换眼神,白眼撇嘴各有神色,一份默契十足的不屑藏不住。毕竟那些故事他们听过几十上百次,没了新鲜,反倒怀疑起真实度。

说话这人在仓库里管了两年的货物,风评不太好。说是毛手毛脚,色年轻小伙子都很起劲儿的那种脏玩意儿。

姓孙,没名字,自个儿让别人喊他孙猴,有时还死皮赖脸要别人管他喊孙猴子。

就彩云耍棒的那七十二变孙猴子。

他常常捡根树枝瞎比划,然后洋洋得意吹牛皮,说自个儿年轻时候多么了不得,砍过多好人摸过多少姑娘。来来去去最爱说:当年我还亲手剁过人家的手指头呢!

“当年我还亲手剁过人家的手指头呢!”

瞧,来了。

“我这样举着刀,左手摁住他那个小指头,眼睛不带眨直接给下去了。真的!”

他绷着脸一人分饰二角,无比骄傲地演示起来:“刀这样下去,咔嚓一声碰到骨头,怎么使劲儿都下不去。我就想哎呀,这刀没下准,歪了咋办啊?没事,我再给他这样抽出来,血哗哗的溅我满脸,真的是满脸哇。使劲摁住他,那怂货还给我动。”

“我想你丫动什么玩意儿呢?然后巴掌盖过去,掂量着刀重来,是这样还是这样……”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有人丢开拍:“不玩了我回家去,媳妇在家等着呢。”

其余人争先恐后地跟上:“等我!”

“我也走我也走。”

观众转眼间消散,空荡荡的仓库里剩下孙猴,兀自坚持他的独白:“那手指头下来还会动,虫似的活蹦乱跳,血里跳过来粘着我不放。我把它揣兜里回家放进盒子,天太热,没过多久它烂了。我又去抓蚂蚁苍蝇吃它……”

“……”

停止了一小会儿,他说:“那可是他的手指。”

“是他的手指。”

孙猴喃喃着意味不明的‘他’,眼里闪现似钦佩似怨恨的光芒。后头传来声音:“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