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耽美小说 - 无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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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纠吃了一惊,说:“管师傅,召师傅。”

东郭牙听吴纠这么说,就知道进来的是大名鼎鼎的管夷吾和召忽了,不由多看了两眼,管夷吾一派仙风道骨模样,长相端正,留着长须,看起来是个谋人的样子,而召忽看起来太年轻了一些。

召忽见到吴纠,立刻说:“公子,齐侯真的让你来膳房了,岂有此理!”

管夷吾走进来,拍着召忽的肩膀,说:“三弟,稍安勿躁。”

召忽脾气比较急,伸手搭在宝剑之上,宝剑发出“咔咔咔”作响的声音,好像随时都要出鞘。

管夷吾看了一眼东郭牙,他这个时候自然不认得东郭牙,毕竟如今的东郭牙,不过是膳房里一个烧火的苦力罢了,还不曾展露自己的才华。

东郭牙如何通透,怎么能不知道他们想要回避说话,于是说:“柴不够了,我去搬些柴来。”

东郭牙说着,就走出了膳房,管夷吾看了一眼,说:“子清,你去门口守着。”

子清“哎”了一声,说:“是,管师傅。”

子清很快就到了膳房门口,左右张望着,召忽一见东郭牙出去了,子清也去守着,立刻说:“公子,你受委屈了。”

吴纠压低了声音,说:“两位师傅,怎么到这里来了?若是让齐侯知道了,定然加罪两位师傅。”

召忽冷笑一声,捏着剑柄的手更加用力了,说:“齐侯若是堂堂正正的加罪,我还认他是个大丈夫!现在倒好!”

吴纠听了,奇怪说:“齐侯为难二位师傅了?”

按理来说并不该是如此,齐侯想要管夷吾的大才,应该不计前嫌,礼遇才是。

管夷吾让召忽稍安勿躁,摇头说:“并未为难。”

召忽说:“什么叫并未为难,摆明了给咱们难堪!”

吴纠说:“到底何事?”

管夷吾稳重,说:“方才我二人接到齐侯的宴请,今日晚间在齐宫政事堂设筵,请我二人过去,犒赏大败鲁军。”

召忽“哼”的冷笑一声,说:“听听,听听,又是政事堂摆筵,又是庆祝大败鲁军,莫不是给我们难堪?”

政事堂是齐宫里国君和大臣们商量政事的地方,听名字就知道了,政事堂摆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更别说管夷吾和召忽,现在还是罪臣之身,竟然被邀请去庆祝大败鲁军,怪不得召忽觉得脸上无光,这做法无非是狠狠抽了管夷吾和召忽的脸。

吴纠一听,心里却了然一笑,原来齐侯现在是想要招募管夷吾和召忽了,只不过齐侯的想法,别人是猜不透的,齐侯邀请管夷吾和召忽在政事堂吃筵席,其实是想表达恭敬,不过齐侯的思想一向傲慢,又高高在上,和臣子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吴纠沉吟了一下,他胸无大志,并不想和齐桓公一争高下,毕竟齐桓公是历史上的枭雄霸主,他的锋芒还没有完全毕露,自己这个连星星都不如的人,如何与日月争辉?吴纠很有自知之明。

再者就是,吴纠争了一辈子,已经累了,在他死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尽,不想再争什么上游,只要安安心心的活着,就已经很知足了。

不过管夷吾和召忽对吴纠很好,吴纠自从再睁开眼睛之后,这两位师傅可谓是尽心竭力,比吴纠上辈子的亲生父亲还要好,吴纠很感激他们,自然也不希望管夷吾和召忽有事情。

吴纠沉吟说:“二位师傅,听纠一言。”

召忽听他说话,深吸了两口气,沉下气听他说话。

吴纠说:“眼下我等是阶下之囚,得以保命,齐侯请二位师傅赴宴,二位师傅不可不从。”

召忽一听,非常不乐意,说:“要去二哥去,反正我不去,我一日是公子之臣,终身是公子之臣,要我和齐侯假颜附势,我宁肯当众自刎!”

吴纠一听,立刻拉住召忽的手,心里“梆梆”猛跳,说:“召师傅万万不可!”

管夷吾也吓了一跳,毕竟他这个三弟的秉性他是明了的,并不会说玩笑话,吓的管夷吾一身冷汗,说:“三弟,且听公子说完!”

吴纠拉着召忽,不让他拔剑,说:“召师傅忠心,纠心中明白,但谁让召师傅跟错了主,押错了宝,如今纠沦为阶下之囚,连累了二位师傅,怎么忍心看到二位师傅有事,不管二位师傅是为了纠也好,或是为了齐国大业也罢,恳请二位师傅,忍一时之气。”

召忽盯着吴纠拉着自己的手,眼神闪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把头撇开,似乎仍然听不下去,在召忽心里,齐侯的做法,是对他忠君之心的羞辱。

吴纠见召忽脸上仍然冷硬,一狠心,立刻一撩衣摆,就要屈膝下跪,说:“算学生求二位师傅。”

召忽吓了一跳,挺拔的身体一震,管夷吾也吓得不行,两个人连忙一边一个,将吴纠一把抄住,不让他下跪。

召忽急忙说:“公子这是做什么!这是要折煞死召忽么!”

管夷吾连忙说:“三弟,公子所言甚是,如今保重身体,留得一命,才能得报公子大恩,万不可莽撞!”

召忽看着吴纠的样子,脸色立刻就软化下来,说:“公子快请起,召忽听你便是。”

召忽说着,似乎有万般不甘心,叹了一口气,托起吴纠,转头就离开了膳房。

管夷吾看着召忽走出去,松了口气,托起吴纠,说:“还是公子有办法,召忽牛顽,我和大哥劝他许久,说也说不动他。”

吴纠也松了口气,说:“还劳烦管师傅多多照顾召师傅。”

管夷吾说:“这是自然,请公子放心。”

吴纠和管夷吾互相嘱咐了几句话,管夷吾就匆匆离开了,他走到膳房外面,果然召忽手搭腰间宝剑,站在膳房外面,面色冷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管夷吾走过去,和召忽并肩往回走,突然开了口,声音很低,也不似突然开口,仿佛斟酌千遍,幽幽的说:“三弟,不论你对公子有何种心思,都且作罢,切莫叫旁人看出来,身为人臣,只管忠君之事,莫给公子引来不必要的诟病。”

召忽一怔,快速抬头看了一眼管夷吾,管夷吾眯着眼睛,眼里却都是了然。

召忽连忙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白色靴尖儿,低声说:“召忽知道了。”

……

齐侯一身黑色朝袍,负手站在大殿之上,在齐侯的寝殿中,有一块木制的地图,地图竖起悬挂在墙上,这是齐侯回宫之后,特意让寺人挂起来的。

据说地图是齐侯亲手刻制,当年诸儿登基,与文姜yin乱齐鲁两国,鲍叔牙和管夷吾商量之后,准备护送公子小白和公子纠逃离齐国避难。

从那时候起,齐侯便不是了公子,只是一个逃出齐国又没有势力的普通人罢了,他们一路逃亡,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