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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的地步,拳头打在rou身上的声音,就像闷棍打在心上的声音,怎么会听错?不管是谁受伤了,他打听不到,连打电话亲自去问也不敢,这样想着他更担心,如果是黎易从受伤,他最好强,受伤这种事不想让人知道,更不喜欢别人关心;如果是韩医生受伤,卫宁不敢想下去,也不想想下去,只觉得烦躁,待在屋里浑身不舒服。直到第二天,他的忧愁才消减一些,不具名的快递小生送来一壶汤,看护试喝后交到他手里,他才喝一口就知道是谁做的。味道是他习惯的,但他只喝一口就放下道:“拿走吧,我不喜欢。”喝过一口,就能放下所有的担忧,他已明白那人很好,是谁受了伤。第二天又收到同样的食盒,看护试喝后仍然送来,但他看也不看就叫拿走。第三天再没有人来送汤,他也安心,吃过早餐医生例行过来给他检查伤口输液,医生走后不到十分钟,敲门声响起。听看护礼貌的口气,正猜来人是谁,那人爽朗的声音就传来——袁黎,宫旖的母亲。听声音,袁黎是来看自己的,卫宁行动不方便,不能下床迎接,在袁黎还未走过来的时候就坐正身子。袁黎叫卫宁要坐正,连忙阻止:“小卫你躺着就好了,别牵动了伤口。”“要你来看我,真不好意思。”卫宁露出歉意的笑。“你腿上有伤,等你能下床走动的时候随时过来看我。”袁黎和气,不和卫宁见外。看护已搬过椅子倒过茶让袁黎坐,袁黎坐下和卫宁寒暄了几句就问:“你换了家庭医生?我看见这几天不是叶医生。”“叶医生比较忙,我的伤势也稳定了,不想太麻烦他,就换了医生。”卫宁回答。“你太见外了,叶医生是在黎家长大的,你是易从的朋友,给你看伤不会给他添麻烦的。”袁黎笑起来,大大咧咧让她看起来和蔼又可亲。“叶医生为我着想,我也得体谅他才行,世界上这样的好医生不多,我不能一个人独占。”卫宁和她说笑。几十分钟后,袁黎起身告辞,嘱咐他注意伤口之类的,又说晚上给他送汤过来。当天晚上,真的喝到袁黎煮的汤,味道醇美,不油不腻,卫宁说着等伤好回谢之类的话。袁黎走后,他甚至有种伯母今天过来只是想知道韩医生的消息,医生救治病人是职责,病人感谢医生也可以理解,但袁伯母对韩医生的谢意有些重。第四天没有收到不具名的人送来的汤,卫宁觉得日子优哉游哉,新伤正在复原,可以下床活动,当然也只是轮椅上。这天天气特别好,吃过晚饭天边飘着淡淡的云霞,空中无风,他差看护推他出门散步,出门的时候看见对面宫家的门紧锁着,屋子里面没有光亮,回来的时候小区的路灯已经点上,小区安静,一片光亮中宫家的房子依旧灰暗,在这静谧的夜晚有些孤寂的成分。他没有多停留就进到黎易从的房子。这个地方他来过多次,第一次看见这栋房子以孤寂的姿态呈现在自己面前,忽有些不适。想起黎易从那天走后就再没来过,卫宁苦笑着摇摇头,按照原先的计划,以rou身还债,他不出三年就可以离开黎易从,但来黎易从身边将近两个月,做|爱的次数十指可数,以这样的频率发展下去,他一辈子也离不开黎易从。金主和被包养着之间的关系,永远是金主占主导地位,被包养的人没有权利要求金主来配合自己,这样想着,卫宁终是没有拿手机拨黎易从的号码,吩咐人推他进房间睡觉。医院里特殊病房里宫旖的父母正在争吵,袁黎左脚打着石膏,吊在医带上,宫蕴强一脸怒气正在数落她。“袁黎你能不能用用脑子,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我怎么幼稚了?我想见我儿子,就算牺牲一条腿……”“你给我闭嘴!”宫蕴强止不住怒火上冒。袁黎被吼,一向笑着的脸今天也不笑,尽显疲态,“老宫我找他26年了,现在他就出现在我眼前,不论用什么方式,我再也不会让他离开,那是我的孩子。”宫蕴强被她的样子吓到,怒火渐渐消减,“我也是为他好。”“为他好?为他好为什么不要我认他?他前十年没人疼没人爱,现在父母就在身边,为什么不让他感受父爱母爱?你们都是铁打的心,没有看见他受伤了吗?我的孩子别人不心疼我疼!”袁黎落泪,“我打定主意,不管你什么想法,我都要认他,我也明确的告诉你,我就是故意摔伤到医院和他相处!”夜里韩时修值班,今天宫旖的母亲腿骨折,院长一再吩咐他一天多来看几次,这次他得了空,正要过来看看,就听见房间里面在争吵,打算离开,却被袁黎的话定在当地。宫蕴强见她固执又烦躁起来,走近她不耐烦的道:“等旖儿回来再做商量,二十六年你都等了,难道半年也不肯等?”“一天我也不想等!”袁黎哭叫道。宫蕴强的耐心彻底被她磨尽,却压低着声音道:“你就不能理智一点?卫宁为什么那么像旖儿?旖儿又为什么离家不和家里联系?为什么旖儿一再吩咐不要让易从知道旎儿的事?这其中的缘由你一点也没想过?单凭他有一个旎儿的玉,就认定他是旎儿?有没有做亲子鉴定?”韩时修只觉得进入空气浑浊的地方,呼吸变得困难,大脑不清明,什么旎儿什么玉?他有一条卫宁送的刻着旎字的玉坠,袁伯母也看过,难道他们说的是卫宁?却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儿子?房间的争吵声渐渐停下来,韩时修的大脑却在飞速的转着,越转越清明,所有的事都明白了,只有一点不明白,卫宁为什么在黎易从身边,宫伯父口中的“不要让易从知道旎儿的事”是因为什么,黎易从想对“旎儿”做什么。“你的意思是卫宁是旖儿?”袁黎一句话结束哭闹。这句话像一计重量炸弹,轰的一声丢在韩时修的心上,房间里的争吵彻底停下来后,他理了理思绪,抬手敲门。在门外站了三分钟,就像经历过几次战争一样混乱。战争没有平息前,不能确定接下来的环境是否安全,他不能说出卫宁的身份。他会弄明白,确定安全,再告诉卫宁。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七天,每天医生上门给卫宁检查,他的腿康复得很好,医生嘱咐不再触到伤口,就这样下去不出三个月就能下地走路。黎易从自那天走后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卫宁终于觉得这样下去不妥,拿过手机拨他办公室的电话。为什么不是他的私人手机?黎易从性格别扭,自己受伤这件事,他不主动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