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
学长
说起来余祯有很久没吃烤鱼了。 她念大学的城市饮食偏淡，外地小吃到了本地，都会根据当地人的口味做出相应调整。 余祯先前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去吃了一次，味道…不愿再回味。 不得不说今天吃的这家店还真很不错，余祯一口烤鱼一口奶茶互换着来。 程特原本打算动两筷子做做样子，但是看余祯吃得那么欢快，他也被勾起食欲吃了不少。 饭吃了快一半，余祯突然想起这次来找他要说的正事。 “忘了和你说，李江河的事，已经彻底摆平了，他们家应该不会再上诉你了。” 其实这事程特根本不在意，李江河和他爹要怎么样对付他，他都无所谓。 不过他还是道谢：“谢谢jiejie的帮忙。” 程特不清楚内情，这事余祯根本就没帮上什么忙，不仅如此，还讨了领导一顿教育。 余祯讪笑。 饭吃到尾声，余祯找了个借口遛去柜台结账，前台告诉她，账已经结过了。 “你什么时候把帐结了，为什么不说一声？” 收拾好两人的东西，走出店门，余祯问程特。 “jiejie不是给我买了礼物，还请我喝奶茶了？我请jiejie吃顿饭，礼尚往来。” 他还是个负收入的学生，谁要他和自己礼尚往来啊？ 余祯当即就要把钱转给他。 程特拉住她的手腕：“不用转，烤鱼又不贵。” 这根本就不是贵不贵的问题。 余祯还想说两句，程特抢先开口：“一顿饭而已，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不用分这么清吧？” 一家人这个词给余祯说羞愧了，继父和明兰结婚多年，她都没见过程特几次，再重逢的时候，对方倒先把她认出来，她还在那回想了好久才记起他。 程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余祯也没辙：“请我吃了饭，你生活费还够用吗？” 两个人吃顿烤鱼估计两百左右，两百块够他在学校吃一周食堂了。 自己给他转钱，他不接受，只有回去和明兰说说，让继父这个月早点给程特打生活费。 程特想了想自己五位数的支付宝余额，说：“够的。” 他答得很快，在余祯看来不过是小孩子懂事的象征。 余祯虽然也是单亲家庭长大，但至少家里没缺过钱，不管是余父还在时，还是明兰单身那几年，以及之后明兰嫁给程元，余祯的日子都比程特好过不知道多少倍。 中学时的零花钱比同龄人多，上大学的生活费更是成倍地增。 不仅如此，新款的手机、包包，当季流行的时装，还有好用的大牌护肤及化妆品，明兰从来没给余祯落下。 余祯在校只需要专心念书，其他的根本不用愁。 而法学生的日常除了背法条学习之外，还要分析各种案例，家庭悲剧案件大多因为穷或者是单亲疏于照顾。 余祯这些年无论是在图书馆看的案例，还是在法院旁听的案件，她已耳闻目染过不少悲剧。 回想程特念小学的时候上她家那几次，同一款书包洗得泛白，那时候余祯就知道他跟林语芝过得很清贫。 当时明兰好像还给程元提议，问他要不要带程特去商场买新书包，程元却毫不在意地说：“不用管他，他的东西他亲妈会看着置办。” 许是“亲妈”两个字眼触到明兰的敏感点，后来程特再去余祯家，她都维持在亲切但不热络的那条线上，不再越界。 周末期间七中的管理比较松，考虑到有学生家长接孩子回家或许会搬东西之类的，外人进校只需要身边有个学生陪同，登个记就行。 余祯和程特走在校园里，路过好几对学生情侣公然在学校牵手并肩走。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啊？ 程特走在她身后的位置，前方的人突然停下脚步。 程特问：“怎么了，jiejie？” 余祯看了眼四周，低声道：“你们学校谈恋爱的还挺多，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家长那种盛气凌人的口吻，好像是朋友间的对话。 程特顿了顿说：“学校不鼓励学生早恋。” 没承认，余祯就当他没有过：“我知道了，你没谈过，那你有过喜欢的女生吗？” 她背对着程特，自然也无法发现，对方灼热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 等了许久，余祯没听到他的反驳，很明显了——那就是有。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她彻底止步，转身问程特：“你有喜欢的人？你喜欢谁？不对，你说了我也不认识，你喜欢的女生是好看的还是学霸类型，或者是二者兼备？呃…不对，校园女神应该还有多才多艺那类……” 夜里的树荫下，灯光斑驳，女人的眼神充满期待。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好在蛐蛐的叫声大，盖住了他失控的心跳声。 少年人的双唇蠕动了两下，未能吐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气氛紧张又暧昧。 一阵铃声打破了此刻的美好氛围。 余祯皱眉，伸手往包里探手机。 程特反而松了口气。 一看来电是申屠修，余祯意外且惊喜。 申屠修前些日子被单位送去闭关进修，两人快半个月没联系了。 本以为还要再等半个月，哪想今天他竟然给自己打电话了。 余祯没有回避程特，她按下接听键，声音甜美得有些刺耳：“喂，学长……我也好想你。” ——分——割——线—— 在5.20这天给小程致命一击，是亲妈送他的礼物。 某人不能只收到来自jiejie/未来老婆的礼物，妈咪也要好好爱他，让他感受来自三次元人的美好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