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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居高临下的瞧着他,骨节分明的指微微收紧,那名客商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涨红,眼角都似乎沁出了泪。楚妧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瞧着祁湛冷冽的面色,轻轻扯了一下祁湛的袖子,小声道:“我没事的,我们去别处看看吧。”温和的语声像暖风一样吹进祁湛的耳朵里,轻易地将祁湛心里的躁意抚平了。他松开了手,看也不看那客商一眼,拉着楚妧离开了。远处的瓷器摊旁,一名异族打扮的男子将刚才那一幕完完整整的收到了眼里。浅茶色的瞳孔中闪烁出几丝细碎的光亮,唇边浮出一抹笑意,低声对身旁的小厮吩咐道:“老三的手估计断了,带他回客栈找个大夫瞧瞧罢。”“是。”小厮领命退下,他的再次看向远处渐行渐远的两人,目光锐利如翱翔在苍穹中的鹰,骨节突起的手搭在右臂上,隔着衣服抚摸着那道微微隆起的疤,一下又一下。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几天闺女过周岁,我妈也大老远来看我了,就总陪mama,没什么时间码字,后面都会补上的,不好意思(T^T)。☆、第77章楚妧与祁湛在西市逛了一圈后,又去了上次那个套泥偶的摊位。这次楚妧没有看上不倒翁娃娃,而是看上了一只檀木雕成的小乌龟。她伸出手臂轻轻拽了一下祁湛的袖子,细软的小手指着那只乌龟,笑着对祁湛道:“我想……我想要那只团鱼。”祁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幽深的瞳孔不由得一缩。她故意把乌龟说成团鱼?祁湛垂眸凝视着她,声音低了几分,不紧不慢的问:“喜欢团鱼?”那语调似乎有些冷。楚妧飞快地摇了摇头,随即意识到不对,又赶忙点了点头,神色认真道:“喜欢。”说着,她还抓住祁湛的手臂,轻轻晃了两下:“你就圈一只送给我吧。”柔软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儿,祁湛仿佛能透过那层薄纱看到她水润黑亮的眸子。祁湛眼中的冷意散去了一点点,唇角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俯身在她耳边道:“旁边集市上有卖活的,你若是喜欢,我去买只活的送给你?”楚妧的指尖一颤,瞬间就放开了祁湛的手臂。祁湛挑眉瞧着她,微笑道:“不是喜欢团鱼么?养一只小团鱼陪你慢慢长大不好么?”楚妧想起曾经那只团鱼伸着脖子吃鱼苗的样子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仿佛自己也会被那血盆大口吞进去了似的。太可怕了。楚妧打了个激灵,转头看了一眼那只檀木乌龟,忽地拍了一下脑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哎呀,我才看清,那不是团鱼,是一只可爱的小乌龟。”说着,她还用手扯了一下面前的白纱,道:“都是这个帽子挡着,害我没看清楚,把可爱的小乌龟看成了可恶的团鱼怪……”她语声轻快的说着,还特地加重了‘可恶’两个字,全然是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祁湛的眉心跳了跳,似乎想说两句什么,楚妧顺势抓住了他的手,道:“就套只小乌龟吧,吉祥长寿,消灾避害,放在书桌上多好看呀。”“放你书桌上?”祁湛问。楚妧点点头:“就放我书桌上,我天天看着它。”祁湛笑了一声,伸手在她发丝上摸了一下,转身去向摊主拿木圈。两人说话时,摊位上又聚集了不少人,似乎是很好奇楚妧与祁湛,可全都与两人保持着距离,不敢太过接近。只有一位西域打扮的年轻男子例外。他就站在两人四尺左右的距离,鼻梁俊挺,眉目深邃,比起中原人虽然少了几分儒雅,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锐利感,在一众平民百姓中,自然是十分出挑的存在。便是楚妧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少年的容貌虽是精致俊朗,可楚妧天天瞧着祁湛,早就对旁人的容貌免疫了,此刻又带着帷帽,觉得旁人应该察觉不到她的目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的目光便大胆了起来。她没有看少年的脸,反而看到了他掩在领口的那根朱红色的细绳。颜色略有些暗,像是干涸的血似的,不仔细瞧还以为他脖子上被人划了一道。她顺着那条红绳,就瞧到了他掩在衣领里的一块月牙状的东西。只露出了一个角,瞧不清是什么,但是看着色泽,倒不像是中原人常带的玉佩,更像是什么野兽的骨头似的。西域也有野兽的吗?什么野兽呢?楚妧正盯着那枚项链看的入神,却没料到那少年忽然转过了头来,微扬起唇角,对着楚妧笑了一下。那眼中的锐利散去少许,浅茶色的眼睛就像是草原上灼灼而起的骄阳,耀眼的看不见一丝云。楚妧赶忙把头低下了,握着祁湛的小手也不由的一缩。祁湛看向那名年轻少年,两人目光交汇了一瞬,便各自移开了。摊主把木圈递了过来,祁湛伸手去拿,可他刚刚抓住木圈的时候,那名少年也恰好伸出了手,抓住了木圈的一边。小小的木圈被拉扯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细响,像是被烈火点燃的木炭。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祁湛垂眸看着那名少年的手。那名少年指尖颤了一下,忽地松开了木圈,语速飞快地说了几句楚妧也听不懂的话。叽里咕噜叽里咕噜的,十足的西域口音。刚一说完,少年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了一下,对祁湛道:“抱歉,我以为是给我的。”这次说的是汉语,发声十分标准,竟是丝毫口音也没带。而他挂在嘴边那犹带歉意的笑容,倒让他五官的锐利褪了个干干净净,竟有几分亲和的可爱。他看上去似乎比祁湛要小一些。祁湛瞧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那名少年也移开了目光,转身又从摊主手里拿了个木圈过来。祁湛垂眸瞧着楚妧,将她头上的薄纱掩紧了些,轻声问:“只要那只小乌龟?”楚妧点了点头:“嗯。”祁湛骑射之术极好,即使呆在府里,也从未松懈过武艺,套一个小小的木圈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这次却偏移了半分,转而去套离木龟三尺远的小泥人。楚妧愣了愣,可紧接着,她就看到那名少年也同时出手了。祁湛只是随手一丢,木圈像是片落叶似的轻飘飘往下落,似乎并未使什么力道,可那少年的木圈却丢的极快,更像是一支离弦的羽箭,自祁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