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言情小说 - 此花无日不春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收养在寺中的孩子们都见到了,都可以为证。”

祝北赫一脸不屑:“谁不知道你越家财大气粗,嘉福寺一年到头受你多少香火?有钱能使佛推磨,那些和尚能不替你说话么?”

“放肆!”承平帝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终于一声低喝。

祝北赫这才想到,毁僧谤道,是犯忌讳的,忙道:“是是,是臣急不择言了。臣的意思是说,嘉福寺的主持长老济澄大师的确是一代高僧,可是昨晚上,他在定国公府中做法事未归,不知道寺中发生了什么事。越季所谓的证人,不过是庙里一个知客僧和几个小沙弥,又常受越家香火,他们说的话怎么能信?”

吴贵妃原来正在一旁的暖阁中。承平帝虽已疑心,但也不能让妃子王爷同堂对峙,那也太不成体统,所以命她在阁中候命。外面的对答吴贵妃听得清清楚楚,越听越是焦心,自己又不敢擅动,唤来一个宫女,交代了几句。

那宫女依言绕到正门外,吴双正在那里等得不耐烦。宫女悄悄拉她到一边:“娘娘知道,小姐昨日也去了嘉福寺。别管您见没见到钟离王,待会儿问到您的时候,您只咬定见过,便可以为娘娘解眼下之危。那个越小姐跟钟离王不清不楚的,她的话他们不信,可咱吴家跟钟离王井水不犯河水,您说的话,他们一定会信的。”

见吴双似在一直想着什么不表态,宫女直着急:“您倒是说句话啊。”

吴贵妃等得如坐针毡,终于见那宫女回来:“双妹……”

正这时,听到外面宣召吴双了。吴贵妃的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

只听吴双一字一句道:“臣女虽整日在嘉福寺,但一直在家兄灵前诵经,并未外出,所以不曾见到钟离王,也不曾听有人提起。”

吴贵妃一呆,身子不由向后一倾,瘫坐在了榻上。

“这位双小姐,也忒自私了,亏娘娘一向对她照顾有加,什么都想着她。”宫女恨恨道,“她说什么也不肯照着娘娘的意思说,说是不愿跟揆文王世子作对……”

吴贵妃喃喃的:“那我该怎么办……”

“双小姐说,您只说那花灯是王爷强送来的,您并不想要,只是还没来得及丢。至于街上被人撞见的,也是他苦苦纠缠您,您已经言辞拒绝了。反正只要将所有的事一股脑儿推过去,不就行了?”

“这怎么成……陛下又怎么会相信?”

这时只见外面一个太监禀道:“凤翔公越老太傅求见,正在宫外候旨。”

承平帝脸一沉:“他来做什么?”

“担心吧。”太后道,“小月季可是老国公的心头rou。”

承平帝不快道:“还不够乱么。当宫里是什么地方?但凡担心的就都想要进来,岂不添乱?让他外面候着。”

那太监刚应了声,又一个太监快步进来:“潇湘公吴老太师求见,正在宫外候旨。”

祝北赫听得好笑:“开养济院么?老天拔地的都赶来了。”

承平帝狠狠瞪他一眼——都是他惹出来的。凤翔公和潇湘公都是多年不朝的元老,同一天前后进宫,传扬出去,肯定更要为此事‘增光添彩’了。

越毂既不能进来,吴誉也便被挡在了外面。二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无话可说,彼此打了个招呼,便你抬头看天我低头望地。

这时一个太监出来,搬了个小杌子:“潇湘公贵为太师,天子事师从尊,特赐坐。”

言刚毕,吴大夫人和吴双都是喜不自胜,好像那小杌子是个什么金碧辉煌的宝座。吴双小心搀扶着吴誉坐下,吴大夫人瞟着越毂叹道:“这真是天大的恩赐啊!”

话音未落,又有个太监搬了把椅子出来:“太后有谕,凤翔公腿上旧伤为护国所致,不宜久站,赐坐。”

吴家人消停了。越毂却无心坐下,跛着条腿,晃来晃去,不时向门里张望。

吴双悄悄对着吴誉耳语几句,吴誉闭目片刻,低声道:“局势未明,不可贸然行事,贵妃要保,揆文王世子也不能得罪,你做的不算错。”

吴双登时露出满脸得意。

门里传出祝北赫的大嗓门儿:“嘉福寺香火鼎盛,昨天十五,得有多少香客,五百?一千?不止吧,要按照你说的,寺里闹得天翻地覆,没人听见、看见?你但凡再找着一个跟你越家没关系的来,我便信!”

紧接着是越季的声音,也是丝毫不让:“世子既然这么有恃无恐,想必已经打点过了,嘉福寺的香客大多是普通百姓,就算是达官显贵,在你奋武王府yin威之下,谁又敢出声?”

“你竟敢说我王府仗势欺人?”

“你何尝不说我公府以财买证?”

间杂着祝北觐的呵斥,门内乱作一团。

一个太监突然快步跑上台阶,越毂的眼睛直勾勾一直跟着他进了门。吴誉却始终闭目不语。

“什么?”祝北赫声音未落,人已到门外。

吴誉这才慢慢起身,同越毂都向他一躬。

祝北赫却理都没理,唤来自己的太监:“什么人这么不知死?你们怎么给我看着的?”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滚!”祝北赫低骂,眼睛却转向一边,那边,一个荆钗布裙的少女正在太监引领下,步上台阶。

这女子身姿窈窕,虽是低眉敛首,却难掩清秀眉目,祝北赫在心里又是狠狠一声:不知死!

“小女子王晨婴,叩见皇上、太后。”

祝北赫反身入内,见那叫王晨婴的女子正跪倒磕头。

寻常老百姓,第一次面圣,难免诚惶诚恐,王晨婴也不例外,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太后温声道:“王家姑娘,不用害怕,你只将见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讲出来,没人敢难为你。”

“是。小女子本是外省人,去年底,想到京中投奔叔父,不知北方一直大雪不断,耽误了行程,直到正月十五一早,才到京外。因连日赶路疲惫不堪,便到嘉福寺借宿一宿,顺道进香、祈福,求佛祖保佑我叔父平安康泰,也让我们叔侄早日团聚。”

“是个孝顺孩子。”太后点头道,示意她接着讲。

“白日里一直无事,寺中香火鼎盛,香客络绎。到了晚间,我在厢房之中,忽然听得爆竹连响,便出门查看,见到一位衣着华贵的小姐,指使下人们放鞭炮……”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

“你住口!”太后瞪了祝北赫一眼,道,“小姑娘,你接着说。是谁敢在嘉福寺中燃放鞭炮?”

王晨婴却沉默不语。

太后道:“不要害怕!”

“便是……如今宫门外候着的那位小姐。”

吴双在外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吴誉在旁,吴大夫人又死拽着她,都要冲进去撕了她了。

王晨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