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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他的神情,见他眉毛一拢,显然是动了真怒,刚才还理直气壮的苏阮瞬间就弱了下来。她眼儿圆圆,面露讨好,放软了声音说道:“当然没有,祁大人于危难之时救我于水火之中,大恩大德我感激不尽,来世做牛做马但凭祁大人吩咐……”“啪!”祁文府看着“能屈能伸”的苏阮,听着她嘴里胡言乱语,一口气憋在胸口,忍不住松开她胳膊,抬手就敲在她脑门上:“收起你这幅狗腿子样。”来世做牛做马,当他听不出来糊弄他呢?这一辈子呢?祁文府看着苏阮伸手捂着脑门,只觉得脑子里一根弦直跳:“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苏阮乖巧脸:“替我二姐出气。”祁文府横了她一眼:“说实话!”苏阮继续乖巧:“真的,他欺负我二姐。”祁文府闻言懒得再问,伸手抓着她胳膊就朝外走。苏阮顿时急了,她连忙朝后退着,单手抱住旁边的廊柱,脚尖抵着地面急声道:“我说我说我说……”祁文府停下来冷眼看她。苏阮开口道:“你之前不是说要用宇文良郴为引子,挑起瑞王去对付二皇子吗?可是瑞王向来明哲保身,宇文良郴那人看着纨绔,可未必真的没脑子,会因为一次争执就强行出头,你想要让瑞王父子动怒甚至动手很难。”“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宇文良郴跟谢家、裴家、季家几位公子都起了争执,言谈间更有将昨天的事情扣在他们头上的打算。”“虽然他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当时在场的人很多,这消息定然会传出去,我就想着干脆再揍他一顿,用口技冒充我大哥还有裴耿他们几人的声音。”“让瑞王怀疑是有人跟踪宇文良郴,想要借着他来挑起瑞王府和谢、裴几家的争端。”苏阮见祁文府皱眉,手中也松了些,她这才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谢家这次因为我和我母亲,本就陷入户部的事情当中,裴耿的祖父又是户部尚书,哪怕人人都知道他不会贪污,但是户部之事他依旧脱不了干系。”“季诏、周奇、龚双成他们个个出身不低,沈棠溪更是沈相的儿子。”“瑞王是聪明人,他只要稍作一想就知道是有人想要挑拨离间嫁祸他们,他能容忍有人对他儿子动手脚,却绝对不会容忍那人想要把他儿子,甚至整个瑞王府都推进这次户部贪污的漩涡当中。”苏阮说的认真。“祁大人,南元山已经下狱,有些事情是拖不得的。”“我知道你或许另有打算,会引着瑞王插手此事,可是那些办法都太过迂回,我等不了。”“眼下二皇子已经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宣平侯府也牵连其中,谢家的人待我不薄,我虽然不喜欢谢渊,但也不想拿宣平侯府其他人的性命来冒险。”“而且圣心难测,我不确定宫中那位到底是想要彻查到底,还是点到即止。”“如果他只是想要肃清几个朝中蛀虫,想要胜过和其他势力的博弈,那他必不会一查到底,到时候万一他舍不得他的儿子,舍不得他儿子身后的人,那我父亲他们的冤屈如何昭雪?”第100章克他祁文府被苏阮说的愣住。“你……”他想说苏阮想多了,皇上是有意想要彻查此案,绝不会半途而废,也定会还她父亲清白。可是对上苏阮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看清她眼底的了然。他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有些事情不被挑破的时候,大家都能有默契的假装不知,可是一旦被挑破,熟知皇帝性情的祁文府又怎能不明白他可能会做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把握,皇上真的会一查到底。他又如何能说得过心思玲珑的苏阮?苏阮感觉到祁文府手中力气小了,就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她再接再厉:“所以祁大人,我今天并不是冲动,只是想要推瑞王府一把,你放心,宇文良郴就算醒过来,他也不会知道是我揍的他。”这个祁文府倒是相信。刚才他去的时候,亲眼瞧见苏阮用口技模仿了好几人的声音,其中就有宇文良郴自己的。虽然不知道苏阮是打哪学来的这手本事,可是不得不说她所想的办法是对的。宇文良郴就算是头猪,他在听了那么多声音之后,也不会相信最后那声音是苏阮本人的,他只会以为是有人暗算了他,然后想要嫁祸给苏阮和谢家。祁文府心里虽然已经被她说服,可到底还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儿跑去茅厕打人闷棍实在不是像话,而且苏阮胆子也太大了些。他绝不能助长她的气焰,所以祁文府沉着脸说道:“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他认出你了呢?”苏阮答的理所当然:“认出就认出呗,只要不是当场被瑞王府的人抓着,哪怕他瞧见我的脸也没事。”“他好意思出去说我揍了他,人家也得有那心思信他才行。”“如果不是亲眼瞧见,祁大人你是相信,我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揍了宇文良郴,还是相信宇文良郴垂涎我的美色,所以出言污蔑,想要逼我就范?”祁文府:“……”神特么的娇滴滴!祁文府脸色泛黑,瞧见苏阮微扬着下巴,眼睛中带着狡黠的模样,哪怕觉得她脸皮比他还厚,可对着那张漂亮脸蛋儿,到底说不出违心的话来。那美色二字,倒也应景。见苏阮手中抱着柱子不撒手,祁文府有些头疼道:“行了,别油嘴滑舌,站好!”苏阮上一世被训斥习惯了,条件反射的松手站好。祁文府黑着脸:“裙子放下来!”苏阮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之前为了方便,将外面的大裙摆绑在腰间,露出了里头的鹿皮靴子和里衬,她脸上一红,连忙将裙摆解了下来,扑簌了两下放好。祁文府瞧着她的动作,脸色有些黑。这幸亏不是他家闺女,要不然他能一天三顿打!“这次算你有理,这事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