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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他一只手扔在地上,脸上血rou模糊,身上好几个血窟窿眼的人一脸吃痛地倒着不作声。这一刹那,头顶的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依稀映照着一张五官看着有几分熟悉,透露出狡诈相的脸。章佳阿桂。他这么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如今却是在临安出现了。还浑身上下带着这么重的伤,这事看来实在有些蹊跷。但若是知晓内情的就该猜到,为何还留在处州府的杨青炳一家会在之前会从‘花背青蛛’的手中安全逃脱,这其中必是存在隐情的。而从白天到现在,好不容易才在临安城内一处隐蔽却也私密的地方,找到他的那个人却也站在他面前不作声,半天见他狼狈地爬起来,才扔了包东西给他。这是一包药。都是些他自己常年带在身上的伤药。他们这样的人,不能轻易去医馆,怕事后留下痕迹,不好收场走漏了风声,久而久之就也习惯了这种有伤都自己就近收拾一下的习惯。若不是这一次他及时赶到,这家伙怕是又要事后伤重到修养很久,也是这么想着,呆在这大半夜的巷子里的二人才来了句。“死了没?”这话,站在他面前的富察尔济却也问的语气有点冷。正在他们俩头顶守着周围的那只极漂亮的鹰,听到他的声音朝下尖锐的叫一声。富察尔济抬头看见了,却也没做声。地上的章佳阿桂之前还经常和他没大没小的,这会儿受了重伤,又被他给救了却也没力气说话,半天才一身是血趴在地上抹了把脸来了一句。“真是……烦死了,到头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得……让你这种人来救……”这话,眼皮子上都是一大颗一大颗的血往下滴的章佳阿桂说的也断断续续。而见他被自己救了,还在这儿好心没好报地叽叽歪歪,富察尔济也懒得理他,直接和以前一样一脚踩在这位倒霉的伤员背上,就蹲下来出声回了他两句。“我是你们的头,‘海东青’现在还归我管呢,不是我来救你,难不成是鬼来救你。”“滚,你……你个穷鬼,身上几文钱都没有,当初就这么莫名其妙就跑了……我之前在你后头跟了那么久……你也没死透,你算个屁的……我们……的头……”这难得二人的带上了个人情绪的话,却也道出了章佳阿桂这么个人过去很长一时间,到底为什么要装成一个一直在松阳跟着富察尔济后头的原因。他们俩本不是和长龄那样的关系,而是这小子毛没长齐的时候,就一直从小到大把自己当可有可无的假想敌。不过‘海东青’的人本就不多了。如今还活在世上能有一个就算一个了。所以以前就习惯了他这样耍小孩脾气的富察尔济也没说什么。两个人照例是这么说了几句,早在富察尔济和段鸮这一次来到临安前,就已经在这儿的章佳阿桂才又开了口。“你这次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富察尔济见状问他。“……我也不知道。”面色煞白,一脸惨淡地闭着眼睛的章佳阿桂仰着头回答。“不知道?”富察尔济的神色也顿了下。“我上次救完杨青炳的家眷之后,就感觉到被那伙‘蜘蛛’跟上了,本来我是可以逃的,但是路上慢了一些就被抓住了,等我再醒来时,我已经在临安了。”“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儿,像是一处地窖,又像是什么种着很多东西的农家,唯一能让我确定的就是,在被关起来的时候,有一个很小的女孩家一直在旁边看管着我。”“那个女孩家就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却手段极狠,不像个常人,还差点直接杀了我,若不是付出点代价,我这次根本逃不出来……所以,就和之前我们预判的一样,这一次,天目山包括临安县很危险,你,一定要格外当心,警惕。”这话,倒在墙边,嘴角被殴打青紫的章佳阿桂说完也就咳嗽着不动了。整个人挨着墙站着,半张脸也笼罩在黑暗中的富察尔济见状却也不多说了,将屋顶上的那只海东青唤下来,又想想才掏出自己身上那块玉回答道,“知道了。”“你已经被那伙人识破了自己的真面目,继续留在这儿也没用了,拿着这个尽快离开这里,接下来临安的事有我。”这一句简单地话交代完,伴着那划过天际的海东青的叫声,二人就此分道扬镳。阿桂身上的伤确实也不适合久留。有了那块玉,自会有人在接下来代替旁人送他去该去的地方尽快脱离眼前的危险。等在外头做完这一切,收拾干净,身后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富察尔济就这么一个人尽快回去了。而对于另一头还在客栈的段鸮来说,就和在他和往常一样也没点灯。独自呆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枕着手臂的他正望着这些如蜘蛛网般缠绕自己时,有个人却不打招呼就来敲他门了。“哒——”当耳边那一阵敲门声响起时,盯着屋顶上的段鸮起初以为这也是自己的幻觉。因为他以前就经常性地这样,所以这一刻,他自己对周遭的判断力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可今天这敲门声却还挺执着的,见他好像没听见,还又很耐心地敲了一下。这下,段鸮大概也猜到是谁了。但大晚上的,哪怕知道此刻门口站着的是谁,他也并不想起来开门。因在黑夜里,他总是会一个人呆着,故意躺在这儿假装自己睡着了,总比待会儿还要摆出亲切随和的样子去应付些人和事要省力一点。但他显然有些人的本事就是不同寻常,因为只是静了一下,下一秒那‘恶命’般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哒哒哒——”对于段鸮的故意不给自己开门,门外的那个人似乎早有准备。所以尽管屋内此刻根本没有一盏灯,根本不觉得自己今天干完这事后,可能会被段鸮打死的某人还是持之以恒地敲了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