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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才是真正的开始。



    不过，方才那是神儒玄章？难得能听到连续的曲调。只是，也真是小心，至今还没完完全全奏过一曲。



    “别说三个月，就是半个月吾看你也难。”燕风元嘉端着一张脸走进光明殿，这是自那日接手大智慧以后，他第一走进光明殿。



    “不急。”缺舟一帆渡眨了下眼睛温吞地说，“不是有你吗？”



    燕风元嘉瞅着缺舟一帆渡，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你还记得吾之目的吗？”



    “记得。”缺舟点头，“利用地门，利用我对付元邪皇。”



    燕风元嘉顿了顿，说：“吾从来没看过一个人有你这般好脾性。人言佛尚有脾气，你呢？”



    “佛自在慈悲。”



    “吾所见的佛解释最残忍的慈悲。渡，如何渡，怎么渡。”放眼望去，全是物理超度。



    “颠倒梦想继续留在地门对尊驾影响甚大。”缺舟似乎笑了一声。



    燕风元嘉一时语塞沉默，半晌才开口道：“你倒是为吾着想。”



    缺舟说道：“是尊驾不为自己着想。”



    燕风元嘉蹙了下眉扭开头：“吾不需要，就算□□死亡，也不过又一个二十年。吾不走三途奈何”



    缺舟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起灭皆缘，是尊驾不愿与佛结缘。”



    “往生极乐？吾无什么护世大愿，也不追求什么往生。”燕风元嘉睫羽微颤一下掀开露出清冷澄澈的眸。



    “尊驾不信？”



    “吾信。但太迟了。往生极乐既然要用眼前的苦来换得，那不如不要。”燕风元嘉广袖一甩，手中羽扇沿着轨迹没入衣袖之中。



    “道永远不会迟。”缺舟上前走了一步。



    “那是别人的道，”燕风元嘉背身对着缺舟一帆渡，“吾之道本无道。”无道就踩出一条道，劈出一条道。



    哪怕是再不近人情的珠贝，终有愿意吐露内里柔软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520没有甜饼，甚至没有默苍离。



    因为我忘记了这天是520



    



    ☆、第一百一十章



    



    你只是连自己都不信了。



    无水汪洋上，燕风元嘉缓缓挣开眼睛转过身，奚霏舟扶着剑匣站在一边，歪着头看过来。



    “雁王已经走了，你还不离开吗？”



    奚霏舟换了条腿支撑身体：“我不急不是吗？这么短的时间，地门是早就做好打算让我们带走颠倒梦想。”



    燕风元嘉徐徐抬手：“并非地门，只是缺舟一帆渡。”



    “看来颠倒梦想并不能对地门造成威胁。”奚霏舟了然地点了点头说。



    “雁王与俏如来联手？”



    “应该不在师叔意料之外。”



    “可惜，这不是他想见到的。”燕风元嘉从悬崖边上走下来，“也不是吾想看到的。”



    奚霏舟：“他，那个人真的是默先生。”



    燕风元嘉抬眸：“别说多余的话。”



    “这一次，”奚霏舟抿了下嘴唇，转过头看向苍越孤鸣，“你真正的目的是苗疆。”



    “不对。”燕风元嘉眨眼“嗯”了一声。



    “但这也是目的之一吧。从九龙开始苗疆之内动乱不断，但他们很会隐藏。”奚霏舟指尖敲着剑匣的顶部发出一声声脆响。



    “这是铁啸求衣的目的，而不是吾的目的。如果是吾，那么眼下广泽宝塔早已跨过万里边城。”燕风元嘉沉默了一下，目光从奚霏舟身上转道苍狼身上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处。



    奚霏舟：“六绝禁地地气遗失是地门做的吗？”



    燕风元嘉：“不是。有吾在，地门还需要地气吗？”



    奚霏舟：“儒家自千年前曾留有一个使命。”



    燕风元嘉轻声：“是。”



    奚霏舟猛的睁大眼睛：“真正是他!？”



    “……假的。”燕风元嘉挑着眼角看他，“也是真的。”



    “这是什么意思，真的还能有假。”奚霏舟皱了下眉，话又说得模棱两可了，等一下，“师叔的意思是那个魔是真，但复活是假吗？”



    “这世上不存真正的复活，只是没死透。”燕风元嘉缓缓步走奚霏舟面前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而真正死透的人，不会复活。”



    “很奇怪，这件事情真奇怪。”



    奚霏舟已经离开，燕风元嘉抬起手揉了揉常欣的黑发，对苍狼说道：“你不是想知晓为什么他不救走常欣吗？”



    无水汪洋上微风缓缓吹动黑的发，红的发，紫的发，衣袂如云轻浮。



    苍狼一怔抬头：“我没……”



    “因为他们需要一个能让玄狐帮助他们的原因。”燕风元嘉松开手背到身后，转身走开几步坐回了石凳。“而在吾面前，就算是儒家现任当家人也没这个本事。”



    常欣脸上浮出了伤心的神态，似是被这个理由打击到了。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不能真诚一点。”



    燕风元嘉冲两人招了招手，广袖一挥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石凳添在边上，对常欣说道：“我们这些人可做不到神蛊温皇以诚待人。”



    “我不认识什么神蛊温皇，但我听冰剑说起过他的上司是一个很难以捉摸的人。”常欣乖巧地走到边上坐下。苍狼闭了下眼睛也走了过来，只是他的表情远没有常欣来得轻松。从刚才那番对话之中，他能想得很多，足够估摸出王兄的目的。



    燕风元嘉轻笑一声弯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神蛊温皇，如果今天来的人是神蛊温皇，你就可以离开地门了。”



    “神蛊温皇那么强吗？”苍狼问道，虽然神蛊温皇是苗疆人，但他始终都没有与他有过多接触。



    “神蛊温皇，任飘渺，如果愿意凡事以苗疆为先，你可以让铁啸求衣告老还乡了。”燕风元嘉眯着眼笑了一声往两人面前的杯中倒上温好的茶水。“如果他要对付地门，吾现在不会如此安详。”



    “王兄对温皇很熟悉，我听说你与温皇还有王叔交情颇深。”苍狼说道，却没有去喝面前的茶。



    燕风元嘉摇了摇头说道：“吾可不打算拆散苗疆三杰，不如说是他们两人与吾交情颇深。”



    “那……”王叔…



    “不可能。”燕风元嘉自然知道苍狼是什么意思。但将地门众人放离这时候不可能的事情。



    常欣不解问道：“你们的目的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了，为什么还要对更多的人使用无我梵音。”



    燕风元嘉抿了下嘴唇，注视着杯中清液缓缓说道：“有一些事情是隐藏在美好的假象之下的恶虫，没人发现就会肆意生长。罢了，吾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该回去了，别让别人担心。”



    苍狼闭上眼下沉默了三息睁开眼说道：“那王兄也别让别人担心你。”



    燕风元嘉微微挣大眼睛，垂下头往唇边送上一杯茶，直到无水汪洋之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