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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忱,”林伴语说,“哥哥叫林以忱。”“你等会儿,叔叔再给你哥打一个,”司机重新拨了电话过去,嘟声持续几秒,接通了,他抢先道,“你好,你能先从迪厅出来吗?找个信号好的地方。”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一瞬:“您好,我出来了。”司机:“林以忱是吧?你妹到车站了,过来接一下。”林以忱懵了一瞬:“谁妹?”司机铿锵有力:“你妹!”林以忱想也不想:“您是不是弄错了?”司机皱了下眉:“林潮汐是你妈吗?”林以忱顿了顿:“是。”司机:“···”司机瞠目结舌,这家人心也太大了吧!他看着和自家儿子年龄一般大的林伴语,火蹭地冒了出来。让这么大点儿孩子自己坐车就算了,家长都不提前和她哥打声招呼?哪是心大,是没心没肺吧!想到这儿,司机声音瞬间飙升了一个度:“你妹自己坐车过来你妈也不和你说一声?这么大点儿孩子也不怕丢了?你家大人太不靠谱了吧!赶紧来车站!售票厅门口等你!快点儿!”林以忱:“···”林以忱此刻的懵逼程度完全不亚于司机师傅的愤怒。豆大的雨珠兜头砸下,身后好几道声音一起传来。“忱哥!你去哪儿啊!”四喜喊。“你拿把伞啊!外边儿下雨呢!”陆时晏跟着喊,“林以忱!”“不拿了,我去车站接个人,马上回来,”林以忱从兜里找出手机,给林潮汐拨了电话过去。“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候再拨,”电话那头,机械的女声传来。cao,林以忱闭了闭眼,忍住了把手机砸墙上的冲动。售票厅内来往的人很多,林伴语和司机排排坐在长椅上,等着林以忱过来。林伴语看着脚边的海绵宝宝行李箱,回忆了一下今天上车前mama叮嘱她的话。哥哥脾气不好,容易不耐烦。哥哥不知道自己有个meimei的事儿,也不知道她今天要过来,所以除打招呼之外,尽量别和哥哥说话,给哥哥一点缓冲接受的时间。林伴语叹了口气,用脚踢了踢海绵宝宝,万一哥哥不开心把她赶走怎么办?应该不会吧···万一真把她赶走怎么办?她不想回奶奶家···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铃响起的声音突然从旁边来,林伴语眼神亮了亮,赶紧转头看司机。“你哥来了,”司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喂,我们在售票大厅,对,售票大厅里面,大厅正对面的长椅看到了吗?看到了没?它都看到你了!”林伴语顺着司机的视线往售票大厅门口看去,然后,看到了一只落汤鸡。落汤鸡身形高挑,一身黑色运动服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凌乱黑发下那张脸精致又冷淡,气压极低,面上半点儿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字倒是有四个——生人勿近。是一只非常帅的落汤鸡了,林伴语用她年仅八岁的词汇量在心里形容道,虽然这只非常帅的落汤鸡看起来很暴躁。“这儿呢这儿呢!这边!”司机站起身,大着嗓门喊,“林以忱是吧?这么大雨你过来也不带把伞,回头给你妹淋感冒了怎么办!你这当哥的也太不称职了!”林以忱眉间透着不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扫过那个冲他挥舞双手的男人时,抬脚往那边走,声音还算平静:“您好,我妹在哪儿?”司机愣在原地,瞅着往他这儿过来的少年,不可置信地指着林伴语道:“这儿就我们俩,你瞅着谁更像你妹啊?”林以忱脚步微微一滞,感觉自己平静不下去了。林伴语看着林以忱那张云转阵雨,隐约又要转暴雨的脸,迅速往前蹦了蹦,岔开话题:“哥哥好,我叫林伴语,今年八岁,读小学一年级,喜欢吃西兰花牛排五花rou···”林以忱垂了垂眼,目光落到了站在男人旁边那个报菜单的小萝卜头身上。小萝卜头脑袋上扎着两个小啾啾,长得···很像林潮汐。“没吃饭?”他问。林伴语表情一顿,眼睛眨啊眨啊:“啊?”林以忱:“饿了?”林伴语耳边回荡着mama的叮嘱,想说饿,又不敢,于是说:“不饿。”林以忱指了指她脚边海绵宝宝的行李箱:“你的?”林伴语小手交握,点点头:“我的。”林以忱拖过行李箱,看了眼她身上的小裙子:“有伞吗?”林伴语摇摇头:“没有。”“穿上,”林以忱脱了外套丢给她,“走了。”“等会儿!”司机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什么,迅速拦在林伴语身前,警惕地看着林以忱,“你个当哥的,连你妹都认不出来?”林以忱停下脚步,眼底神色莫名:“不好意思,我也是在接到您电话之后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妹。”司机裂开了,瞬间脑补出了一部狗血家庭剧。“哥哥我们走吧,”林伴语穿好外套,走到林以忱跟前,冲司机挥了挥手,“谢谢叔叔,叔叔再见。”司机神情复杂,挥挥手道:“再见。”“给您添麻烦了,”林以忱道完谢,一手拖着海绵宝宝,一手拉着林伴语,头也不回地出了售票大厅。外面雨势不减,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哥哥,”车站门口,林伴语跟着林以忱停下脚步,仰头看他,“我们要回家吗?”林以忱正在翻通讯录,打算给经理打电话,闻言指尖一顿,想说我们哪有家,视线扫过她乌黑的大眼睛时,把话咽了回去:“我们回基地。”“基地是什么地方?”林伴语眨着眼睛看他,一张小脸都是茫然,眼底却是没来由的信任。“是我住的地方,”林以忱看着罩在她身上的外套,“冷不冷?”“冷,”林伴语诚实地说,哥哥的外套被雨淋湿了,并不保暖。林以忱叹了口气,看了眼车站对面那家快餐店:“吃汉堡吗?”“吃!”林伴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