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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棠听到司公子三字,惊喜得要跳起来,却猛然醒觉自己还是小狐狸的身体,立刻要幻化成人。可与平常不同,萧棠这次却无法做到。他受了刀伤失了血,又将近一天滴水未进,又怎么有足够的体力支撑幻化成人?他试了又试,幻化时熟悉的疼痛来了一遍又一遍,觉得身体正要发生变化的瞬间却又止住了。萧棠惊慌绝望地低唤着,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自己竟无法像平时那样幻化成人。司凛就在外面啊!若让他看到这样半人半兽的自己,看到这样一只妖精,他会摆出怎样一副表情?厌恶?恐惧?恶心?疏离?萧棠觉得心脏绞成一团,他痛得快窒息,绝望地低声吼着。门外传来司凛的冰冷至极的嘲讽:「怎么,林公子,我不过点了令弟的睡xue而已,你便心疼了。可令弟聘的人不但伤了我的人,还让他忍冻挨饿将近一天。萧棠毫无内力武功,令弟可想过会有何后果!」说到这段,司凛的声音已抑制不住微微地颤抖,显然是怒极也是怕极。听到自己来了,以萧棠的性格却不出声,小屋里一片寂静,他的棠棠,在里面难道已支撑不住了!?萧棠蜷缩在角落,默默地落泪。司凛是个天生的霸主,坐在柳天庄里运筹帷幄翻转天下,泰山崩于前仍笑得云淡风轻,唯有涉及自己,才乱了阵脚,再不是那个商界君王。可是,司凛这样爱着的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萧棠因死过一次,因此一直将这段生活当成上天额外赏赐给他的生命,很多时候都对自己是一只小狐狸的事实随遇而安。爱上司凛,他却恨起自己是个异类,配不上司凛的爱情。萧棠心内剧痛,只想拼尽一切也不能让司凛看到自己的原形。他不顾一切想要冲破身体的极限变成人。这一次,幻化终于成功,疼痛却是往日的两倍。萧棠因汹涌而来的剧痛而抑制不住地低声惨叫。司凛在门外不知他发生何事而忽然惨叫出声,顿时急得撕心裂肺地大叫:「棠棠!」「司公子,这是钥匙。」织锦庄的大少爷也觉得不妙,他并不想自己的幼弟因为意气用事而害了一个人的命。司凛抢过去,大吼道:「滚!」萧棠幻化成人,却觉得意识快要游离,身体软绵绵的,几次支撑不住要变回小狐狸,他用仅剩的意识想着若司凛破门而入,必定会见到自己被打回原形的情景。于是萧棠强提一口气,爬到门边从里面栓上了那扇门,大喊道:「不要进来!」司凛解了锁,正要开门却发现在里面栓死了,听到萧棠在里面气若游丝的话,又急又怒地哄他:「棠棠,不要闹别扭,来迟了是我不对,你不要呕气。快点开门,我知道你受伤了,不能拖!」萧棠靠在门旁的墙前,泪流满面,再过不久自己就真的脱力打回原形了,他是宁愿死也不要看到司凛凝视他那充满爱意的眼眸染上对非我族类的厌恶与疏离。「司、司凛,我没事,你先回去……我、我自己有事,过一天一定去找你。」萧棠说话已语无伦次了,只满脑子想着或许自己睡一觉就能恢复足够的体力幻化成人,再去找司凛。司凛在门外听得胆战心惊,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他的萧棠是受了什么折磨才有这种奄奄一息的虚弱低哑声音!?「放屁!」司凛急得骂起了脏话,「萧棠,你给我站旁边点,我要拆门了!」「司凛,不要进来……」萧棠的声音全是哭泣的颤抖,「你、你会后悔的……」司凛凝内力于掌心,对着木门便全力一击,大吼道:「我不进去才会后悔!」他本只需用—成内力便可将这扇木门劈开,只是关心则乱,他心急如焚不知不觉便加了十成内力在掌中。木门应声碎裂,在一片尘埃中轰然倒地。司凛一个箭步跨入屋内,被蜷缩在墙角奄奄一息的少年吓得呼吸一窒。萧棠蜷在墙角,左肩的白衣染上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却因凝固而成了暗凝的红色。萧棠清秀的脸死白一片,双眼紧闭着,牙齿紧紧咬着没有一丝血色的下唇,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司凛失声惨叫,「棠棠!」便冲过去将萧棠抱在怀里。萧棠睁开眼睛,见司凛就在眼前,神色却更加地惊慌恐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要脱离司凛的怀抱。「司凛,你放开我,我、我……」司凛一双铁臂紧紧箝住他扭动的身体,逼他抬头看着自己,「你到底怎么了!那该死的家伙对你做了什么,让你避我如蛇蝎!?」萧棠本就是情急中迸发力气才幻化成人,现在已到了极限,他意识快速地涣散,绝望中只来得及断续地对司凛道:「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的……原谅我……」刚说完,便晕死过去。司凛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怀里的情人一点点地开始变透明并且缩小,最后在自己臂弯中变成一只小白狐。小狐狸的左前肢,有一道刀伤,染红了它雪白的绒毛。司凛熟悉怀里这只小狐狸。半年前,为了给大姐做生辰贺礼,自己买回来一只小狐狸。小小的白狐纯真可爱又有灵性,带给自己许多的快乐,可最后却因没有道行灵力而被自己狠心抛弃。然后,萧棠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同样的可爱,同样的纯真,于是自己爱上了这个聪明的少年。司凛终于知道为何萧棠从不肯整日留在自己身边,终于知道萧棠为何眼中总有悲伤哀痛在流转。这小东西在自己身边,独自承受了多少的担心和恐惧……想起萧棠总是畏惧地认为自己给他的幸福有朝一日会烟消云散,司凛便又是气又是心疼,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吻着他凌乱的绒毛。「真是个傻瓜。你这么笨的小妖精,我怎么舍得放着不管呢?」第七章萧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柔软的锦被中。他抬头睁大眼睛打量着周围,发觉是个很熟悉的地方——司凛的床。这张床,为了哄骗自己躺上去,他堂堂一个柳天庄庄主,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