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耽美小说 - 【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39

    ,与他们的一般无二,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由糜竺不远千里赶来,连书信一次当面献上的此物,正是陶谦一直握有的徐州刺史牌印。

就算凭吕布的势大兵强,要真有心要占下徐州,也可谓是唾手可得。但花费功夫去争抢兼并,跟对方病死后将偌大家业不留于子嗣继承,而是拱手相送给非亲非故的虎邻,予人感受,就彻底不同了。

燕清对这种反应非常理解:就跟一个有钱人习惯了掏钱去买馅饼,跟好端端坐在家里,却被馅饼雨给砸得满头包一样。

哪怕是如今诸侯里的最大赢家吕布,突然被动地不劳而获了一回,白捡了这么一份丰厚的遗赠,也被唬了一跳。

于在场之人当中,事先就通过史书,知晓陶谦会如何作为的燕清,无疑是最镇定自若的一个。

否则谁会想到,能力不过平常,各方面都称不上出彩的陶谦,在遭遇过被曹cao逼得走投无路的折磨,又亲眼见到陈温死后的扬州是如何动荡、成为被人热烈抢夺的猎物后,会在寿命已至时,无比果断地来这么一出,直接绝了其他蠢蠢欲动的诸侯的心呢?

在燕清的猜想当中,陶谦这举动不但为他博得了一个大公无私、让位于贤的身后名,其实也保了他的家眷在这海宇倾覆的乱世当中平安无虞。

凭他子嗣的平庸资质,是断无可能在吕布曹cao袁绍环伺的情况下,守住徐州这一片沃土的。既然如此,不若干脆利落地献出,以此为筹码,直接依附于势大军阀,恰好吕布又曾有恩于他,救他于曹cao铁骑之下,正能以此做偿。

尤其曹cao与他之间,还横亘了一笔叫他无可奈何的杀父之仇,哪怕曹cao现失了根据之地,终究是头早晚找上门来报这不死不休大仇的恶狼。

在三国演义当中,陶谦是将徐州让给了发兵来救、资质又看着非寻常人的刘备。

可惜一夜暴富的刘皇叔,到底没能在糜竺和陈登等人的倾力辅佐下,抵御住陶谦那大仇家曹cao的攻势,还是仓皇丢了这送来的家业。

要是如今的吕布的话,一旦吞下去,谁都没本事叫他吐出来了。

吕布与燕清目光交汇片刻后,率先移开,心下已是大定,默然拆了书信,并不急于展开,而是微扬下颌,看向糜竺道:“敢问糜别驾,陶徐州这是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糜竺的事迹,真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

出自三国演义第十一回

*此人家世富豪,尝往洛阳买卖,乘车而回,路遇一美妇人,来求同载,竺乃下车步行,让车与妇人坐。妇人请竺同载。竺上车端坐,目不邪视。行及数里,妇人辞去;临别对竺曰:"我乃南方火德星君也,奉上帝教,往烧汝家。感君相待以礼,故明告君。君可速归,搬出财物。吾当夜来。"言讫不见。竺大惊,飞奔到家,将家中所有,疾忙搬出。是晚果然厨中火起,尽烧其屋。竺因此广舍家财,济贫拔苦。后陶谦聘为别驾从事。

第163章刺史人选

糜竺道:“当日曹兵势猛,攻围徐州,承蒙大将军垂救,遣孙、徐二位将军领兵前来,方使曹cao退兵,亦让生灵免于涂炭。”

“陶公卧床不起时,屡屡感念大将军恩德,又言今世道纷乱,王纲不振,风雨飘摇,方有群雄并起,各据一方。又叹己身老迈,二子不才,无能庇护徐州老幼,唯在身后,将徐州委托给大将军此等当世人杰、社稷之臣引领力扶,方可瞑目。”

“望大将军不弃,愿于麾下觅一良士,肯怜悯百姓疾苦,掌管徐州此地,陶公才能安心入棺进土。”

最后一句一出,堪称石破天惊,除对尸身并不在意、现代思维的燕清外,在座人脸色皆不禁微变。

为了避免出现吕布怀疑有诈,拒受馈赠的情况,陶谦竟直接命部下停棺厅中,暂不发丧,用舆论去推促此事。

徐州百姓不可能不听闻此讯,定会对身虽已死、却始终顾念为当地百姓谋求福泽的陶公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而各阶人士也当看清了陶谦的坚定态度,对即将入主徐州的吕布势中之人,更不敢妄做行动了。

拿发丧一事来恳求吕布接受,陶谦的决意,不可谓不强了。

燕清的想法则很简单:陶谦在请彼时在公孙瓒底下效力、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对徐州颇为渴求的刘备接管时,可是足足请了三次的。

换成对这一地的需求毫不迫切、几乎是将双方地位掉转过来的吕布,不出狠招,怎么显示得出诚意呢?

糜竺说完,退后一步,居然直接叩拜下去,深深恳求道:“如大将军所见,您曾问的那第三物,便是陶公毕生心血,偌大徐州。竺斗胆,还请大将军莫拒陶公遗愿。”

“布已知情,糜别驾请起。”

吕布听完,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请糜竺起身,重新落座后,将信展开,逐字逐句地仔细读下。

沉吟片刻后,吕布客气道:“事关重大,布且须斟酌一二,还请糜别驾见谅,候上……”他原想多要上几天,可思及陶谦的棺木还停在府衙未曾下葬,就临时改了口,“一日,可好?”

知吕布定要跟帐中幕僚商榷后再作决断,又身为有求于人的一方,尽管内心着急,糜竺也不可能提出反对,识趣地告退了。

等糜竺一走,下人亦飞快退下,将厅门闭合,吕布毫不迟疑地看向燕清,意欲问策。

燕清却未留意到吕布的殷切目光,而是头一个看向了郭嘉,习惯性地问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摇了摇重扇,悠然道:“陶公深明大义,将州让于似主公这等贤才治理,自是好事一桩。”

又立即以扇掩面,用只有燕清才能模糊听清的音量轻轻道:“就是陶公祖的家眷,极其金贵。何止价值连城?已是价值连州了。”

燕清差点被他的俏皮话逗笑,好歹忍住了,只严肃地点了点头,问贾诩:“文和以为呢?”

贾诩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庭广众之下都没形没状,捉上官堂而皇之地说什么悄悄话的郭嘉,略作思忖,宛若不经意地向燕清使了个眼色,才不疾不徐道:“依诩看,不妨候上数日,待徐州细作传信而来,确认此事,再作承诺。”

连张邈与曹cao那连家人都可相托的过命交情,都能悄无声息地就叛了,而吕布与陶谦之间,更是从头到尾都是算计。

要是陶谦知道,让他一病不起、心血毁去大半的这场飞来横祸,恰恰是出自看似友善来援的吕布手笔的话,恐怕死了都要被气活过来。

若陶谦真是至死都不知此事,也的确想为家人性命求一道稳妥的保障,那倒罢了,否则,这白送一州的好事骤然上门,倒充满了凶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