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言情小说 - 种田之流放边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大着舌头嚷“喂干、干什么的”

“哈哈哈,两串儿,有意思”

“你们、你们为什么这样上哪儿去”

酒鬼拦路,胡言乱语。姜玉姝屏息避开,大喊“张大人这几个人喝醉了,拦路捣乱。”

“怎么回事”郭弘磊听出了妻子嗓音,转身便想靠近,却苦于手腕被锁,行动不便。

领头的张峰握着刀柄,匆匆往回走,不满地问“谁捣乱来人,快把他们轰走,少耽误赶路。”

“是”

然而,官差刚动手,其中一个酒鬼却看直了眼,扑近欲搂抱姜玉姝,yin笑道“小娘们,来,陪哥哥乐一乐,喝、喝几杯美人儿,咱们亲热亲热。”说话间,他甩动酒坛子,酒液四溅。

姜玉姝躲闪不及,被泼了一脸酒,勃然变色,想也没想,扬手照着登徒子的脸就是一耳光

“啪”,清脆响亮。

她横眉冷目,厉声呵斥“滚”

话音刚落,郭弘磊携着一缕劲风赶到,他二话不说,迎面便一拳,旋即抬腿狠踹,当场把无礼之徒踹得飞出丈余

“啊哎哟咳,咳咳咳。”酒鬼鼻血长流,捂着腹部蜷缩,痛苦咳嗽几声,“哇”地大吐,恶臭熏天。他疼得清醒了,脸红脖子粗,口齿不清地骂“王八羔子,你是谁报上名来,老、老子饶不了咳咳,你死定了”

妻子被调戏,丈夫岂能忍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放肆”郭弘磊脸色铁青,目光冰冷肃杀,大步疾冲,拽得铁链哗啦响,家下人不知所措。

这是姜玉姝第一次见丈夫出离愤怒。

“好、好了”她急忙阻拦,两只手捉住暴怒之人的右臂,劝道“我打了他,你也打了他,够了,不要再打。冷静些,莫跟酒鬼一般见识。”

郭弘磊激愤填膺,臂膀坚实如铁,咬牙说“你放开,我倒要瞧瞧他的身手”

“不放”姜玉姝使劲拖着人后退,“我们继续赶路,别理睬他。”

张峰吩咐手下把酒鬼撵到墙边,催促道“几个酒疯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全是胡言乱语,不值得动怒。走吧,接着赶路。”

王氏等人也劝说“教训了他就好,不可打伤人

“二哥,你身上有伤,当心伤口裂开。”

“弘磊,算了罢,跟那种人计较什么”

家人七嘴八舌劝了半晌,郭弘磊才慢慢冷静。他昂首,用力闭目,长叹一声,抬手抹去妻子脸上的酒液,内疚道“又让你受委屈了。”

习武之人手粗糙,温热有力,长着硬茧。姜玉姝被抚得脸颊生疼,想躲却又没躲,豁达道“我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已经出气了,并不觉得委屈”

郭弘磊饱含歉疚,低声安慰妻子一番,才面无表情地赶路。

天擦黑时,一行人站在专用于关押流犯的牢院前,等候清点。

“算日子,你们迟了三天。”西苍官员埋头翻看名册,一板一眼道“途中死了四个犯人毒蛇咬死、病死和刀伤为何有刀伤莫非你们滥用私刑了”

“您误会了,我们怎么敢动私刑”张峰赶忙奉上另一份册子,解释道“我们倒霉,被逃兵拦路劫杀,伤亡惨重,被迫休整三天。您请过目,一切意外变故均有齐全的证据。”

官员审查证据册,把名册递给手下小吏,吩咐道“时候不早,赶紧清点犯人。”

小吏躬身领命,随即威严道“郭氏犯人,一个一个地上前报姓名,不准拥挤”

于是,众人便挨个上前,核实无误后,官差才给解开铁锁。

暮色四起,姜玉姝揉揉手腕,腰酸腿疼,头发和脸颊泛着酒气,黏糊糊。

“那酒鬼实在可恶,疯疯癫癫的,活该挨打,姑爷最好打断他的手脚”翠梅忿忿不平,气呼呼。小桃解下水囊,倒水浸湿帕子,“姑娘,擦擦脸吧一会儿有了热水再彻底洗干净。”

姜玉姝欣然接过帕子,嗔道“今日之事,教训两下出出气可以,打断手脚却过了。出门在外,最忌冲动,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郭弘磊从背后靠近,仗着个儿高,轻松拿走湿帕子,亲手为其擦拭脸颊酒渍。他余怒未消,闻着酒气更是不快,完全无法容忍妻子被轻薄,恨未能打得酒鬼磕头求饶。

“你”姜玉姝吓一跳,下意识后仰,“不用了,我自己会擦。”

郭弘磊俯身,放轻力道,笨拙地帮着擦拭,沉声说“别动那人出言不逊,还泼你一身酒,确实活该挨打。”

“他已经得到教训了。你出手时,我看得特别解气”姜玉姝愉快道。

王氏在不远处,皱着眉,不悦地拉下脸,“咳咳”

姜玉姝顿感头疼,立刻试图拿回帕子,小声说“帕子还我,你去忙。”

“眼下有什么可忙的”郭弘磊右手高举。

“给我吧。”姜玉姝踮脚,“再不给就抢了啊。”

郭弘磊挑眉道“你尽管试试。”

“那是小桃的,还不松手”姜玉姝转来转去,却总是够不着,喘吁吁,累得揪住对方领口问“还不还”

几个丫鬟掩嘴偷笑,郭弘磊莞尔,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归还手帕,严肃问“袍子若是撕烂了谁缝补”

姜玉姝擦了擦汗,“你自己补”

下一刻,忽有人惊喜喊道“廖姑娘”

“快看,是廖姑娘”

“老夫人,廖姑娘来了”

王氏大喜过望,急切问“小蝶来了在哪儿”

廖小蝶

姜玉姝精神一震,刚转身,便见沉沉暮色里奔来一娇小玲珑女子,身穿大红撒花衣裙,奔向王氏哭道

“老夫人我可算把您盼来了,这一路上,家里还好么”

王氏一把接住外甥女,老泪纵横,哀伤答“侯爷和耀儿死了,除爵、抄家、流放,还怎么好呢”

“我远在西苍,接到噩耗时简直不敢相信。”廖小蝶嗓音沙哑,尖脸杏眼,鼻翼一粒小黑痣,关切问“您身体如何”

王氏苦笑了笑,“唉,一把老骨头,能活一日是一日罢了。”

姜玉姝疑惑问“表姐的嗓子,是病了吗”

“天生的。”郭弘磊答。

数人见礼寒暄,廖小蝶腰肢一扭,杏眼圆睁,抚着心口震惊问“啊哟这、这是嫂子吧”

sao蹄子,装什么傻王巧珍暗中恨得咬牙切齿,勉强挤出微笑,质问“不过两年未见,你竟不认得我了”

“哪里”廖小蝶摇摇头,亲昵握住昔日高贵世子夫人的手,怜悯道“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只是嫂子如此憔悴,真叫人心疼。唉,事已至此,望你尽快节哀。”

王巧珍晒得黑瘦,粗布蓬头,浑身上下无妆饰;廖小蝶白皙俏丽,佩戴一套翠玉首饰,脂香粉滑。两人面对面,双手交握,黑白分明。

霎时,一贯心高气傲的王巧珍被深深刺痛了,猛抽回手,硬邦邦问“不节哀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