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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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ǎnf “云掌门高义!” “多谢云掌门为我等开道!” 到处都是崇敬的人脸和感激的高喊,与漫天雨声一样热烈,将他淹没。 云桦回身,看着这些人影。 想起天机门前,那些为北辰仙君欢呼的人影。 他心内感到前所未有的震荡。 也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与江月白,终于在时空错位的这一刻, 重合了。 * * * 雾山公子的云船停靠在灵海之岸。 雾山公子本人虽已不在船上,但奢靡盛宴仍在船上。 巨型云船此刻卸掉所有的屏障,所有修士都可以登船。 休憩也好、放纵也好,没有任何限制。 晚衣第一次踏上雾山的地盘。 从前她从不参加任何这位“雾山公子”举办的雅会,前几日登船时被对方以“位置已满”拒绝。 此刻只觉得对方拒绝得好。 饮酒狂歌、男欢女爱,都没有任何遮掩。 这样的盛宴,用“奢靡”两个字,都是对这两字的侮辱。 晚衣戴着面纱穿过人群,周围的喝醉的男修们都看直了眼睛。 窃窃私语声在她身后弥漫。 她目不斜视地继续向里走,忽然被一只手拉进回廊阴影里—— 晚衣一惊,扭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你来这里做什么?”纪砚压低声音问。 “师兄可以来,”晚衣闻到他满身的脂粉味,皱眉收回自己手臂,“不许我来吗。” 自从纪砚离开师门之后,两人便极少见面,仙门武宴与天机秘境里的相逢,也是寡淡到连寒暄都没有几句。 昔年手足之情早已烟消云散。在晚衣眼里,纪砚与穆离渊一样,都是惹得师尊心力交瘁的叛徒。 “这里很不安全。”纪砚没有解释什么,用了密语,“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这里不安全,是指这艘云船,”晚衣道,“还是指这片灵海。” “都是。”纪砚说,“灵海之境开得太顺利,我觉得有问题。” “灵海之境已开,师兄却在这个时候劝我离开。”晚衣冷笑,“不觉得有些刻意吗?” 二十六家里,除了沧澜门,就属纪砚的玄书阁最有实力争夺到更多灵海资源。 此刻晚衣出现,显然给他增加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纪砚见晚衣转身要走,上前一步,拦在了她面前,快速说:“灵海前的崇山禁制是解开了,但灵海四周镇压着数万头上古恶兽,凶残无比,百年前被飞升前辈的仙锁困在山下,惩罚它们百年来闻着灵海气息却喝不到。现在地脉动荡,很有可能刺激到它们......” “多谢师兄好意。只是这里都是仙门修士,又没有妖魔鬼怪的气息,怎么会刺激到恶兽?”晚衣绕开了纪砚,“既然师兄这么担心会出危险,自己先走不是更好吗。” “话我说到,师妹愿不愿意相信我无权干涉。只多说一句。”纪砚没有再拦,在她身后道,“小心雾山,我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我也多说一句。”晚衣脚步微停,“我不会离开,我此来,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 * * 灵海灵息缥缈无形,远观是海,近看却是雾。 灵雾离开灵海便会消散,除非有流动着的灵脉滋养。 也就是说,此间灵息不能脱离活体储存,只能存于丹府。 修士的修为不同,丹府灵脉所能接受储存的灵息也不同。 但哪怕是最顶级的修士,一日最多也只能吸食六个时辰,灵息便会达到丹府上限。再多则会撑爆经脉,适得其反。 散修们白日前往灵海吸收灵息,打坐修炼。 夜晚歇在雾山的云船,纵情狂欢。 所有人都在想,这将是他们漫长一生中,最欲|仙欲|死的难忘时光。 短短数日,已有不少修士借助灵海之息,突破修炼瓶颈。 灵海也从原先的汪洋浩荡,变作浅浅一片薄金。 ...... 黎鲛站在云船的窗前,望着斜阳下那片逐渐单薄的海,凝眉沉思。 身后脚步响起。 她连忙调整脸上表情,回过身。 数个沧澜门弟子抬着各式珍宝装饰走进来,一言不发地布置房屋。 黎鲛看着他们在屋内走来走去,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回姑娘。”一个弟子答道,“云掌门吩咐了,要我们今日将婚房布置好。” “现在布置?”黎鲛慌张起来,“不是说回去才成婚吗?怎么突然提前到这个时候?” 那日她按照秦嫣出的主意,假意告诉云桦她改了主意,想要一同前来灵海,等回沧澜门之后再说成婚的事。 她原本计划着可以拖延很久,可没想到云桦忽然言而无信,居然要在这个时候就和她成婚! 黎鲛绕开这些弟子就要往外走。 却被门口的人堵了回来。 “这个时候不好吗?” 云桦踏进了房内,暗红色的长袍衬得他原本温和的眉目显出几分刚毅,但也平添几分阴沉,“这个时候,可比任何时候都要合适。” 在沧澜门内成婚,只有一个门派的观众。 仙门武宴,只有二十六家的修士。 易宝雅会,不过多了些散修。 而此时的灵海之境,聚集了全三界所有的修士! 他云舒棠已经在万众瞩目之下,斩开了灵海禁制——远比当年江月白斩开天机门禁制要风光无限得多! 他要好事成双,继续在这片崇敬之中延续他的风光,迎娶当年江月白没有娶到的女人! 再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合适的时候。 云桦一步步走近黎鲛,将她逼进角落,低哑地说:“别再想着江月白了。清风明月都是假的,你要是了解真实的他,说不定和我一样,会觉得想要作呕。” 黎鲛记着秦嫣的话,什么都没有反驳,只无言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没见过他最肮脏的一面。”云桦缓缓说,“我,见,过。” 见过他卑微跪伏在别人身下。 见过他清冷的脸侧晃荡着湿汗。 见过污浊的痕迹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流。 每一幕画面都深刻脑海,挥之不去。 云桦曾经那句话没有骗黎鲛——他的确经常回忆起江月白尸体的惨状。 明明那些伤痕都在江月白身上。 云桦却觉得屈辱,丢脸,难以言说的厌恶。 “你被他的外表骗了。他配不上你、给不了你想要的。”云桦看着黎鲛的眼睛,“但我可以。” 那样肮脏的人,凭什么能得到最纯洁的沧澜雪山明珠。 从小到大,江月白从来没有讨好过巴结过黎鲛,他为黎鲛付出的,远不及自己多! 凭什么能得到黎鲛的心? 黎鲛强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迎合着笑:“我知道师兄可以......” “知道?”云桦伸手捏起黎鲛的下巴,仔细看着她每一个细微神色,口吻怀疑,“既然‘知道’,为什么方才露出那种表情。” “师兄的天机剑破了飞升前辈留下的凌云禁制,当世无人能及。”黎鲛知道云桦多疑,努力将语气放得自然,解释道,“我只是以为师兄心思应当还在灵海,所以刚刚提到婚礼才会有些惊讶......” “无人能及?”云桦打断她,微微俯身,“这回又不说,‘我一辈子都比不上江月白’了?”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黎鲛继续笑着,“我多年没回仙门,只觉得‘风雪夜归’才是天下第一剑,如今见到了天机剑风采,想法自然变了。” “天、下、第、一、剑。”云桦缓缓重复着几个字,而后露出一个冷笑,“果然。” 果然,女人无情,只认强者,不认真心。 从前他没有天下第一剑,再殷勤的真心都被弃之如敝履。 如今有了天下第一剑,所有的恶意都可以被原谅。 云桦松开了黎鲛,视线掠过她,望向窗外的灵海。 金色的灵波起伏,如同那日仙门百家朝他挥舞致意的手。 “云掌门!”屋外有修士道。 “说。”云桦没回头。 “这......”那修士犹疑了一下,“事关灵海......” 云桦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黎鲛的脸上,语气别有深意:“说啊,当着掌门夫人的面,有什么是说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