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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独占的残次品影卫 第108节

    看着陆展清宽阔挺拔的后背,慕长宁鬼使神差的,把脸颊贴了上去,一个人偷偷地傻笑。

    陆展清背着他,绕过回廊,经过翠林。

    阳光穿过半黄的枯叶,慕长宁突然伸手去够原本够不着的叶子,摘了一把,牢牢地笼在手心。

    而后,把一整把叶子都洒在了陆展清身上,笑个不停。

    翠色绕身,泛着特有的香气。慕长宁用手拨着停留在陆展清脖间的翠叶,凑前吻住,又舔了舔。

    陆展清的呼吸一下就乱了,分出一只手来警告似地拍了拍他:“三三别闹。”

    慕长宁不听他的,仗着陆展清不会半路把他扔下,展着细瘦的腰身,整个人贴在他后背上,这里亲亲,那里摸摸,直到突然被放进水里,才啊的一声,消停了。

    天然温泉遮蔽性极好,周遭的植被在温暖潮湿的环境下,交相掩映,仿佛多了一层绿色的穹顶。

    在一片白雾氤氲中,慕长宁跨坐在陆展清身上,哪里都是热的。

    慕长宁是个旱鸭子,半分水性也不通,只能牢牢抱着陆展清。

    陆展清故意放了放屈起的腿,就感受到慕长宁因怕落入水中惊慌失措地圈紧自己,哑声笑了。

    “好三三,可要抱紧了。”

    他真是爱死了慕长宁这一把紧实而弧度明显的腰,像是掬着一弯莹白的新月。

    慕长宁双臂环着他,难以自制地低喘着。

    “嘘,”陆展清含着他的双唇,凑近他的耳边说道:“会被听到的。”

    慕长宁不甘心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便凑近他耳边,轻软地喊着陆郎。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慕长宁输的一败涂地,被终于尽兴的陆展清从温泉池里抱出来时,哪里都是红的,站都站不稳。

    好景不知时日过,转眼就是晚上。

    新月浅浅地悬挂在天边,众人围坐在主院前一块硕大的空地上,架着烤架,温着美酒。

    泠欢跪坐在纪连阙身边,一头白发垂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喝着酒。

    自从漠红旌把生机与内力都渡给泠欢后,泠欢的身体便有了些许起色。

    泠欢的美是雌雄莫辨的美,精致小巧的脸上无论是什么表情,都仿佛在勾人。

    “怎么,东西不合你胃口?”纪连阙见他只喝酒,不咸不淡地问道。

    “没有,”泠欢不喜欢这么多人的场合,抿了抿唇:“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在这坐着,”纪连阙语气放软了一些:“别老是一个人待着,容易胡思乱想。”

    意料之中的拒绝,泠欢不辩驳,也没什么表情,垂下眼眸端正跪坐着,东西不吃,酒也不喝。

    纪连阙见他这样,有些心烦,气氛顿时有些冷凝。

    慕长宁笑着解了围:“哥你干啥呢,跟个恶霸似的,人家都累了还不让人去休息。”

    “你听他胡说,”纪连阙啧了一声,屈起一条腿支着:“还不是看他待不惯漠北的秋季,天天冻得发抖,我才费尽心思找到这来。这都还没享受上呢,就说要回房歇息,你说气不气人。”

    泠欢听了这番话,面上松动了些,服了软,夹起一块云片糕放进了嘴里。

    纪连阙见他肯吃东西了,心情也迅速好转,举着酒壶与众人一一介绍。

    不一会儿,大家就打成一片,相聊甚欢,分外尽兴。

    敬平对泠欢巫神的身份极度感兴趣,问东问西,在看到泠欢展示出来的白雾时,还极为夸张地哇了一声。

    熟稔了后,泠欢也活跃了些,但仍是招架不住敬平的热情,不自主地向纪连阙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纪连阙看他一眼,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月上三更。

    纪连阙安顿好人,正欲转身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

    原本躺着的泠欢坐了起来,他喝了不少酒,有些醉,长期苍白的脸颊添了些红,活色生香。

    纪连阙停下脚步,转过身,反问道:“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泠欢对上他的眼睛,倏地笑了一声,眼里是化不开的悲哀与自嘲:“泠欢贱命一条,落在谁手里都是仰人鼻息,苟延残喘。”

    他清晰地读出了纪连阙眼里的欲,尽管他藏得很好。

    “我如今不过废人,是哭是笑,是坐是卧,不过是侯爷一声令下的事,何须侯爷如此大费周章。”

    山庄久未有人居住,虽已清扫打理,角落里的豆灯还是昏暗。

    微弱烛光里,纪连阙看着床上的人。冰肌玉骨,身段柔软,当真美艳不可方物,一颦一笑,都透露着不自知的风情。

    他听出了泠欢话语里的讥讽和怨怼,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半晌,纪连阙拔腿转身,说道:“你醉了,休息吧。”

    带着湿润水汽的秋风顺着被打开的房门吹进屋里。

    泠欢冷嘲道:“侯爷又何必装正人君子?亦或是,你也跟所有人一样,觉得我脏?”

    纪连阙最听不得他的自轻自贱,怒气被一瞬间点燃,他“啪”的一声关掉房门,大步地朝着泠欢走过去,道:“你想要破罐子破摔是么,行啊,我满足你。”

    纪连阙单手压着他,三下五除二地扯开了他的腰封。

    泠欢没想到纪连阙突如其来的上手,剧烈地挣扎着:“不、不要——”

    阴晦的月光,逼仄的床沿,纪连阙的眼神和动作,重现了他当年挥散不去的噩梦。

    “不、不要!放开我!!”

    泠欢眼中蓄泪,死命地扯着自己被撕开一半的上衣,羞辱和恐惧将他席卷。

    “你不是喜欢自轻自贱么。来啊,让我看看你都学了什么本事,取悦我,让我高兴。”

    纪连阙力气大,泠欢哪里是对手,不过片刻,那一点上衣就被纪连阙扯开,丢到了地上。

    在纪连阙的手放到他腰间正欲扯下他裤子时,他惊声尖叫着,强烈的恐惧引发了生理性的干呕,拼了命的推拒他。

    不是纪连阙过不去,是他自己过不去。

    在侯府这段时间,纪连阙从未对他做过什么出格之事,衣食住行,都给他最好的。可越是这样,泠欢心里越是惊慌恐惧,他怕这又是一个深渊,怕这一切又是早有预谋。

    泠欢的眼泪一滚而下。

    纪连阙伸手想替他擦拭,指尖堪堪碰上他的脸颊,泠欢就一把转过脸,强烈地抵触:“别碰我!滚开!”

    任凭泠欢怎么扭打,纪连阙都纹丝不动。毕竟,只恢复了一丝内力的泠欢,在纪连阙面前,宛若幼猫。

    “看低自己,贬低自己的是你,”纪连阙伸手掐住他的下颚,强迫他扬起头露出雪白无暇的脖颈:“你非要认为自己是小倌,小倌连怎么伺候人都不会么?”

    “我不是,我不是!”

    对上纪连阙泛着寒意的双眼,泠欢又惊又惧,眼泪大颗大颗的打在白发上,散在被褥间:“我是中川的巫神,不是,不是小倌,放开、你放开我!”

    纪连阙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松开了手。

    泠欢一把扯过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自己,蜷缩成一团,死命地咬着自己的手臂,默不作声地流着泪。

    纪连阙的声音提高了两度,严厉道:“松嘴。”

    泠欢心下一颤,下意识地照做。

    白净无痕的手臂上赫然是一个深可见骨的血印,纪连阙拧着眉,从袖口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臂,给他擦拭包扎。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纪连阙感受到泠欢的推拒,手上多用了两分力:“我是对你有兴趣,可我只对强者有兴趣。如果你走不出来,放任自己在不堪的过往中,非要自轻自贱,觉得自己脏,自己低人一等,那我就如你所愿,让你回到你想回到的过往中。”

    泠欢屈起双膝,背对着他,痛苦地呜咽着。

    “泠欢,”这是纪连阙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喊他的名字:“谁都有不堪的过往,不想回忆的过去。你恨,那你就去杀了他们,漠吉死了,那几人还活着吧,去把梦魇亲自碾碎。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帮你把那几个人渣查的一清二楚。”

    纪连阙把那只包扎好的手臂塞进被褥里,又摸了摸他全白的头发,道:“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还是不能走出来,由着自己沉浸自怨自艾的情绪里,我就把你送回中川。我倒是想看看,巫术都用不出来的巫神,回到现在的中川,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纪连阙说罢,推门而出。靠着门板站立了一会儿,才长叹了口气。

    泠欢是心病,总要宣泄。

    他若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往后这辈子都算毁了。

    周遭静悄悄的,只有山间温泉淌过石壁的细碎水声。

    纪连阙心里烦躁,想把自己扔进温泉里一晚上。可泡了不到半柱香,仍是挂念泠欢,又觉得自己方才的话重了,愈发内疚。

    草草地擦了身子,走到他房门前,仔细听了听房里的动静,才靠着门板坐了下来。

    纪连阙枯坐着,思绪万千,心下愈发难安。

    明知道泠欢过不去,好好哄他不行么,多带他出来走走,或许心结就解开了。

    好不容易泠欢没那么抗拒自己了,怎么就弄成刚才那样了。

    纪连阙哀嚎一声,恨不得以头抢地。

    思来想去,纪连阙还是下定决心,敲了敲门:“……泠欢,是我。”

    一连敲了好几遍都无人应答。

    也是,自己才把人惹恼,人家怎么可能理自己。

    纪连阙萎靡地蹲下身,又叹了口气。

    算了,今晚就守在这门前吧。

    “吱呀——”

    房门被拉开了一条缝,微弱的烛光打在湿滑的青石砖上。

    纪连阙猛地起身。

    泠欢盖着薄被,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拉开门的那道白雾在纪连阙身旁绕了一圈,而后受主人召唤,不情不愿地回到了主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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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纪连阙的深夜emo小剧场】

    纪连阙喝着酒,突然唉声叹气:老婆的武器都比老婆心疼我。

    陆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