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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伯邑考拎着蛋糕走进医院里，等他到病房的时候，先他一步下车的杨戬早已到病房了。姬发拉着他在说话，眼睛一直盯着杨戬看，漆黑的，圆溜溜的，亮亮的，非常认真、带有吸引力，杨戬的耳坠晃到哪里，他的目光就追随到哪里。姬发的嘴唇上沾了点红釉的痕迹，大概是杨戬不好意思在伯邑考面前和姬发亲近，所以就提前下车跑到病房里来亲了一下姬发。 杨戬的白色羽绒服脱下来就挂在床边的椅背上，露出里面穿的牛奶糖色克什米尔羊绒毛衣，整个人看起来一团白色毛绒绒的。伯邑考未脱西装，如寻常一样和姬发打了招呼，微笑着祝福，发发生日快乐，又平安长一岁了。杨戬张罗着拆蛋糕，点蜡烛，伯邑考从口袋里找出打火机借他，杨戬接过，和伯邑考视线相遇的时候有点羞涩和客气的漂亮，谢谢哥。 这是他今天对自己说的第三遍谢谢了，伯邑考想。 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什么地方还不够。他看着杨戬给姬发唱着祝你生日快乐，微笑跟着拍手，但却在想，这是为什么呢。 杨戬有些感怀：“啊，我想起来高中的时候给你过生日了，姬发你看起来好像和当年没什么区别嘛。” 姬发舔舔勺子上的奶油，突然一个激灵，神至心灵地喊道：“那种事情不要说出来啊！” 杨戬后知后觉：“怎么了，那天你在游乐园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 但随后他马上又想起后来晚上两个人误打误撞走进酒店的事情。 杨戬顿时把话全都咽了回去，那天对他们两个人都极其重要，他怎么就忘记这件事的前后关联性呢。 伯邑考听到后，果然，一想觉得不对劲：“是发发16岁生日没在家的那一年吗？” 两个人不说话。尤其是姬发，心虚的看了一眼伯邑考：“哥没什么都过去了。” 伯邑考挑眉：“我记得好像有人跟我说过，要去朝歌做课外活动？” 姬发的辩解突出一个苍白无力，突出一个顾左言他：“虽然也做了，但是…” “原来是和小戬去的。” “因为我和杨戬关系比较好！但是我也有问过其他人要不要去他们都说不去…” “所以当天晚上也因为各种原因没敢回西岐咯？” “……哥你别问了，你现在表情怪吓人的。” 姬发说着说着就缩杨戬身边去了，拿他挡住伯邑考的视线，他心里门儿清，要是被他哥哥知道他高中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去朝歌找杨戬会变得很可怕，所以小心翼翼瞒了这么多年不敢让伯邑考发现。 如今事情败露，而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相信以哥哥的脾气绝对肯定会骂他一个人，而且不会把气撒到杨戬身上。姬发就胆战心惊的拉着杨戬做挡箭牌。要是今天他被伯邑考按住家暴一顿毒打，杨戬不能见死不救！ 姬发摇着杨戬可怜巴巴：老婆救我救救我救我救我救救我你看我这么可爱这么帅今天还过生日你也不忍心我被哥哥一顿打死对吧，呐！ 那厢伯邑考已经脱了西装大衣、准备开始卷衬衫袖子了，杨戬见此情形连忙替姬发拦住：“哥哥别，发发知道错了，再说，这事我也有一半责任，当年年少气盛，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哥哥要是生气的话就连我一起打了吧。” 杨戬看着姬发，姬发也看着他，好像两只在雪地里走不动了的金毛小狗互相对望。 伯邑考这才收了势，但脸上依旧毫无喜色，化巴掌为手指，伸手戳了一下姬发的脑门：“丢脸，还指望让小戬帮你求情，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脸厚了，应该叫你小无赖才对。” 姬发低头小声：“知道了哥，再也不敢了哥。” 而私底下，他却用肩膀一碰杨戬：“怎么样，这都被我圆回来了，我天才不？” 杨戬无奈，心想，你哥放水都放成太平洋了你心里没数吗姬发。 不过，杨戬凑近姬发问他：“伤口恢复得怎么样，还疼吗？” 姬发说，还好。 露出一个飞扬的微笑。 别问了，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他不介意在伯邑考面前亲亲杨戬那张很好亲的脸颊。 然后，姬发在杨戬的鼻尖上抹了一坨奶油，像在一块挺拔笔直的小麦吐司上抹黄油一样自然，杨戬鼻尖带痣的地方挂着奶油，看了自然有一种让人心动的引力。 杨戬愣了，回头找伯邑考，仿佛刚刚掌握某种灵活好用的求助技能：“哥哥，你看他欺负我。” 伯邑考愣住了。 姬发也愣住了。 杨戬嘴角不自主的上扬，用手捂住嘴轻轻的闷着乐儿，姬发一下子就能闹开了，胡搅蛮缠阴阳怪气，哎哟哥哥他欺负我，我看看欺负在哪儿呢，在左边呢还是在右边呢，抱着胳膊跟杨戬翻白眼。 杨戬的鼻子向姬发轻巧的嗅了嗅，好浓的醋味。不过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举手投降，表示愿意给姬发伺候吃水果。 姬发颐指气使：“我要吃橘子。” 杨戬：“好好好，你是菩萨，什么都依你。” 姬发：“菩～萨～怎～会～欺～负～你～” 杨戬无奈，大哥你饶了我，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能做。 “那我要你喂我。” “好好好，喂你喂你。” 姬发躺在床上，享受杨戬给他剥橘子的服务，一瓣一瓣喂进嘴里。还得寸进尺要求把白色的橘子络全都摘掉。那场面比唐玄宗在华清池追着杨贵妃喂荔枝还要色荒误国一百倍。 然而，杨戬的动作不疾不徐，手中的橘子一丝丝、一瓣瓣全都是姬发日思夜想、良宵苦短的温柔乡。 “刚吃了蛋糕，再吃橘子，不酸吗？”杨戬问。 姬发这会心里正旖旎着呢。 “不酸不酸，这还很不够呢，再酸些，再酸些。” “？？？” 姬发轻描淡写，提出一个很甲方的要求：“酸儿辣女，我喜欢儿子。” 杨戬：“……” 甲方过分就过分在他们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过分。 杨戬欲言又止：“有没有可能，这事你决定不了。” 姬发质疑：“我决定不了吗？” 杨戬感到无语：“你问我我也不造啊，毕竟我也决定不了。”这事好像无法通过人力进行干预。 姬发沉默。姬发一寻思。姬发做出决定。 “只要我多吃点酸的，咱是不是就能有儿子了。” 杨戬一阵无语，抬头看天，一会过后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姬发。 “姬发，我觉得，有好胜心是好事。但是‘有志者事竟成’句话，好像有时候也不一定是万物真理。”杨戬小心翼翼在边缘试探，“有没有一种可能，只能‘听天由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