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言情小说 - 大佬们对我恨之入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是因为慕容止曾经对你很好,你才这样念着同他之间的过往?”陆折予嗓音破败地询问着,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红了眼眶,那点绯色从他的眼尾处晕染,像极了一抹轻擦而过的胭脂,将他凌厉的眉眼都衬出了一种亟待破坏的脆弱美感,“我现在对你不好么?”

林寒见没想到他会露出这幅样子,在她还没有衡量好陆折予的感情分量时:“陆折予,你冷静一些。”

陆折予没法儿冷静,他从来都得不到答案:宁音为什么要背叛?林寒见为什么会同他人有那些牵扯?她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何时会走,又要走去哪里?

他没有一次得到过答案。

从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是不敢问。林寒见却不给他半点希望,欺骗都做得这样不专业。

在外表现上,陆折予仍旧很克制,他没有主动靠近林寒见,大约也觉得自己当下的状态并不适合亲近。

“林寒见……”

他的声音里充斥着沉重的疲惫与哀求,“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寒见的心头猝然重重一跳,不动声色地同他对视。

陆折予自嘲地笑了笑,眼底不自觉地弥漫起浅浅的红血丝:“你要在我这里图谋的东西,是值得你违背本意同我虚情假意的重量,却还是比不过慕容止留下的一串檀木珠吗?”

“……”

他什么都清楚。

而这段话说得其实也没错。

檀木珠,确实比冥雪玉更重要。

陆折予好歹是世家子弟,又是继承人的位置,即便不像沈弃那样多疑又慧极,也绝不会是蠢人。

林寒见当初的转折本就是顺从着陆折予给出的反应而行事,试探他是否能接受自己这个暴露颇多的真实身份。若是不能,她仅仅是询问,至多问的不怀好意,却没有斩断了退路。

但陆折予顺势同她在一起了,本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他却选择在这时候拆穿。

林寒见不好说自己是不是在恃宠生娇,陆折予的底线在她这里一退再退,仿佛永远都会包容她的行为。

与当初对待宁音的严格,差不多是两种极端。

实际上,慕容止和她谈恋爱的时候都不会这样。

慕容止属于纯良和善,表面看去很好说话、内心却非常有坚持的那类人,他为林寒见做过最突破底线的事就是同她相恋,此后种种皆是为此付出代价,他做好了准备,没有再轻易打破原则。

陆折予等着林寒见的反应,却只看到她近乎消极的默认态度。

陆折予口不择言地道:

“你既然对慕容止这么念念不忘,何不去同他在一起,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我没有对慕容止念念不忘。”

说完了这句,林寒见说不出更多的东西了,她肯定不会对陆折予和盘托出一切。

这场面让她觉得有些索然,想来,当初陆折予对她表白的那句话,她当时都觉得不可思议,颇有些突兀难解的情绪。要不是她图方便抄近道,大约现在也不会有这种情况。

林寒见很认真地思考了两秒,良心建议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感觉很不好。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们分手吧。”

还是走反派路线算了。

带恶人被追杀无所畏惧,横竖都是一刀,富贵险中求。

“你——”

不料这话更触动了陆折予的神经,他猩红着眼望来,像是路边被大雨淋湿的恶犬,又凶又可怜,说话都带着错觉般的哽咽,难以置信地确认道,“你为了慕容止要同我分手?”

林寒见都感觉他随时要哭出来了,他站在背光的角度,不能那么清楚地看见他的神色变化,可是还能听清他的声音在颤抖:“你今天第二次和我说分手。”

林寒见:“……”

我以为你挑明我在虚情假意之后就是该分手了。

这玩意儿难道不比吃醋更紧迫重要些吗?

陆折予比她高了近一个头,两人身高上的不对等具体表现在陆折予无时无刻都不在迁就她,这种生理上的状态此刻仿佛迁移到了心理上:在人前骄傲冷淡的陆折予,在朝她走来的过程中,逐渐地弯曲了那根以为不可折断的傲骨,悄无声息地就沦落到这样屈膝乞求的地步。

林寒见不得不提醒他:“陆公子,你已经说了我是虚情假意,即便如此——”

“难道我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对我并无多少真心吗?”

陆折予的语气压抑,看似轻描淡写地打断了林寒见的话,实际上满是绝望与无助,“说到底,你仅仅只是试探我,是我禁不住诱惑,非要同你在一起;也是我主动剖白心迹,抓住了这点机会……我已经没皮没脸到了这样的地步,你为了一串檀木珠就要和我分手,确实是我犯贱。”

陆折予转身要走。

林寒见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被他挣脱开,又很快攥紧了他手肘处的衣服布料。

不能让陆折予就这么走了。

林寒见没有客观意义上的“系统”辅助,但她直觉现在的陆折予看上去最为落魄,同时也最为危险。如果现在放任他离开,这辈子她都别想集齐任务物品了。

她已经成功让陆折予停住了脚步,可陆折予很明显地在抗拒,只是暂时仍然在顾忌她,克制着没有任何动作。

林寒见便上前一步,短暂地松开了陆折予的衣服,察觉到他片刻之间更难以支撑的动摇,索性展臂,由后抱住了他的腰身,整个人完全地贴到他背上:“陆折予,我知道……你看出来,我是宁音了。”

陆折予浑身轻微一震,那是压抑不住的生理反应,内心受到的冲击太大,而他压根没有做好迎接真相大白的准备。

林寒见又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师兄。”

陆折予眼中酸涩,心境复杂难言,仅能下意识地闭上眼,却没有说什么话,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林寒见紧紧地抱着他,指尖有些用力地互相交叠着,似乎极为惶惶不安:“我曾经做了错事,本就害怕师兄将我捉回去惩戒,或是干脆杀了,又怎么敢在师兄生气的时候,说更多别的话?”

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到她的中指上,让她顺畅的话语不自觉地停了停,她默了一小会儿,怔怔地继续道:“师兄说我虚情假意,我确实带着一层不敢向师兄坦白的面具。如今什么都挑明了,任师兄要将我如何处置,我都毫无怨言。”

陆折予紧闭着眼,被打湿的眼睫如濒死的蝶:“你既清楚我早知你的身份,也该清楚我从未动过伤你的念头。”

“可是……”

林寒见茫然地反问,“师兄,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的吗?”

诛心更甚杀人。

当日劝阻林寒见对慕容止的行为时,陆折予曾说过这句话,事到如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