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耽美小说 - 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和平分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听他说,才醒悟对面坐的正是3V的核心队员,平日在网上和弟兄们口嗨几句也就算了,“呃,寻哥,寻队,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寻道:“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没打好。”

胖子有些心虚,讷讷道:“没事,明年再来。再说了,个破杯赛算什么,一切在世界赛面前都是弟弟,没事,我也是3V老粉丝了,今年等你们继续拿冠军。”

江寻道:“好。”

队员年轻,粉丝们也何尝不是年轻人,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少年孤勇,在这里,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只有输是不可以的。

这个晚上何闻笛哭了许多,上去捧杯也哭了,赛后采访也哭,后来他看回放,人家解说说wind选手也是很多玩家朋友熟悉的一位老将,我们也很高兴看到这只重组了下路的light能重新回到舞台上。

听得他脸上发烫,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尚超算是一战成名,打出了身价,就算以后他不留在light,他也绝对能在联盟中等偏上的首发位置上立足。

这也是一场豪赌。由于电竞选手职业生涯过于短暂,每个人都在赌。

尚超赌赢了,江寻也赌赢了,江寻每次都运气很好,一步步走到冠军的宝座上。

何闻笛和队友在台上捧起那个拢着翅膀的凤凰的奖杯,灯光鼓点飞旋,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是要飘起来。赢的感觉真的很好,江寻体验过的赢,该是比这个还要好一百倍吧。

何闻笛没有他的魄力,好像去当电竞青训队队员,就已经花光了他全部的决心。他那时候也想过,在AT出道,在AT退役,也很好,AT的大家,虽然得不到顶尖的位置,可是对他很好。

可是他走了,是因为江寻。

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或者那也不叫在一起,是友情和爱情混杂的一种混沌的中间物质,可是还是会接吻。那时候他们刚打完训练赛,江寻带着他翻阳台下去吃雪糕。江寻就是那种人,特虚伪,在教练经理面前做乖宝宝,转过背带他爬墙。

那时候他们只是两个还未上过正式赛场的小选手,也没人在乎他们翻墙是不是会伤了手不能打比赛之类的,他们自己也不在乎。江寻的唇边还黏着一圈白奶油,何闻笛想要笑他,可是江寻说的话却是很认真的,他说:“闻笛,你跟我去light吧,我带你赢。”

何闻笛看着他,感觉眼前一道炫光,他说:“好。”

几年后,何闻笛在电话里说:“我早就想说分手了。”

江寻也说:“好。”

19.只争朝夕

何闻笛半夜醒来,还有点怀疑是在做梦,偷偷跑去训练室摸了摸冰冰凉凉的凤凰羽毛,终于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然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是春季赛,夏季赛,然后是世界赛,他光着脚站在训练室冰凉的地面上,被烧得颤抖,心头guntang。

得了奖金好过年,火翼杯后就是春节,俱乐部给了一周的假,何闻笛那股因着凤凰杯烧起来的心火还未燃尽,训练到除夕下午基地关门看门大爷都回家烧年夜饭才走。

好在他家近,横竖也是几个小时地铁加公交就到。

第二天他大姨领着表妹来拜年,开门就嚷,“呀,笛笛越来越帅了。”

何闻笛正随便扎了把头发穿着T恤裤衩打游戏,被他妈抓出来见客,乖乖说:“大姨过年好。”

“现在笛笛还在家呢?”

何夫人笑道:“也没有,过几天就走,他们训练忙。”

“笛笛这么帅,不当明星可惜了。”大姨对他妈说,“我们单位原来那个小胡啊,现在在什么娱乐公司,听说最近招人当明星,就在S市本地,近得很呢,我给他看我们笛笛的照片,人家都说长得好的。”

何闻笛他表妹蒋心在一边玩手机,头也不抬,“笛笛哥,你别听我妈扯,你这个年纪入团都够呛。”

“你这孩子!”他大姨打了自家女儿一下,“怎么说话。”

何闻笛在旁边拽得二五八万,说:“我就喜欢打游戏。”

何夫人也白自家儿子,“你也别说他了,说不听,我都懒得说。也就前几年和最近,有点起色,真不知道这臭小子以后能干什么,反正我们家是坚决不让啃老的,听见没,何闻笛。”

何闻笛说:“那我还拿了个冠军呢,又不是没奖金,哼。我就是玩游戏,也能玩一辈子,还能赚钱,怎样。”他此刻只恨鸟杯只有一个,还镇在俱乐部,不能放他家客厅显摆显摆让这些亲戚闭嘴。

何夫人一个指头戳他额头上,戳得他龇牙咧嘴,“得意。”

在亲戚面前,何夫人还是胳膊肘往里拐,想给儿子挽回点面子的,道:“不过你还别说,就是之前新闻播的那个,就是那个世界冠军,我们笛笛前队友呢,以前还经常来家里吃饭。”

“真的啊,那我们笛笛明天也拿个世界冠军去,笛笛这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聪明,真的……”

表妹放下了手机,“谁啊?”

何闻笛挠挠头,说:“大概说的是江寻。”

“江寻我们班挺多男的喜欢的。”蒋心道,“笛笛哥,下次也帮我弄个签名呗。”

何闻笛想说我和江寻一点都不熟,可这样丢面子,对不起他妈给他架的台,说出口变成“小意思”。

何闻笛琢磨着,算了,哪天上网看谁卖二手江寻的签名,买一张给表妹就是了,她还能知道哪来的不成。

江寻年前才接到电话,说是终于排上床位了可以过来做手术了。那时候3V正好放假,江寻就这样和那边敲定了。阿麦本来已经抢了春运的票,想留下来陪他去,阿麦是北方人,回家一次不容易,下了飞机还要转火车大巴,江寻说不用,把人劝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江寻之前去过几次,和主治医生也谈过,小手术,只是一直飞来飞去打比赛,术后恢复要一定的时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医生也和他谈过,这个手术治标不治本,只能说缓解一些症状。但那就是他要争取的时间,他只要一年,甚至一年都不必要,只要能撑到十一月,这个手术就算值了。

虽然江寻也清楚,大概率这个手术的效果只能供他撑过春季赛,那春季赛也值了。之后怎样,走一步看一步,他之前只求一个月,半年,一旦得到了,就怀着侥幸觉得还能扛。

江寻带了套换洗衣服去办住院,年关了,医院住院部人不多,护士站的姑娘看了看他,“江寻是吧,家属签字还是自己签?”

江寻说:“我自己签。”

换了病号服江寻拿着单子去做术前体检,满医院溜达,认识他的护士小姑娘问他,“家里人呢?”

江寻说:“在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