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晶-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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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晶-師徒
朱氏前朝時,夏家世代執掌刑部大權,一直到祖父亡故。
父親多次落榜,碌碌無為,索性仰賴祖父遺產,縱情享樂,夏氏在氏族中已然式微。
我娘是夏家的家生奴才,年紀輕輕就被夏中漢抓去當通房,生下我後體弱,死得早。夏中漢不待見我這種奴才生的孩子,夏府的奴才格外看不起爬床的ㄚ頭,他們把對母親的嫉妒發洩在我身上,從有記憶以來就是照三餐的毒打和苦役,我活得比其他家生奴婢的孩子都淒慘。
我不認命,所以八歲那年,我逃跑了。
迷迷糊糊地在深山裡迷路,失足跌落山谷。
全身劇痛,渙散的意識裡我想著,自己的生命居然只得到這麼短暫的自由,就必須迎接死亡。
夏中漢和夏家那些壞傢伙知道我的死訊,一定會幸災樂禍地大笑吧,真不甘心。
也許是憎惡夏家的意念太強,我幸運地活下來了。
路過的醫者出手救治了半死不活的我。
他和身邊那個冷冰冰的少年在山谷停留數日,日夜守候因為傷口發炎高熱不斷的我。
從昏迷中醒來,他平靜沈默地聽完我的身世。
沒有表達出任何憐惜或安慰,依如往常的淡漠,只說會照顧我到康復,帶著我離開山谷,安置到他們抵達的下一個縣鎮。
我明白自己就算到了另一個縣鎮,無可依傍的我依然會成為任人欺壓的奴才。
我要有能夠獨立的本事,為了再也不需要依靠他人的活下去。
他說自己姓藍,我喚他藍大夫就好。
我偏不,我從那天起就喊他師傅,從未改口。
師傅說我能算得上過人的長處只有這執拗的個性了,也正是我足夠拗人,師傅沒挺過幾天就應下我的拜師禮。
「妳生性涼薄,適合學毒,和妳師兄陀恩正好各有專擅。」
我跪地叩首,聽見師傅低沈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師兄名叫王陀恩,長我五歲,他已經跟在師傅身邊學醫七年,眉目周正的臉上少有變化,總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木頭表情,看起來比我還缺乏情感的王陀恩,師傅卻讓他專習醫理。
跟著師傅與師兄展開沒有目的地的漂泊,我看見才知道師傅長年遊走中原各處,藍醫仙名號廣傳四海。
在我離開夏家不久,南方駐軍造反,朱氏帝派軍揮師南下平亂。
師傅像是早有所察,一路避開了由京城出發的軍隊。
只要有人求診,師傅來者不拒,比起醫者父母心、心繫天下拯救蒼生,這些說法,我覺得師傅並不是因為心善才救人,他是為了自己。
幾個月的路程,我們總是要花上幾倍的時間。
_
「陀恩,這幾日就自己呆著想做什麼就自己看著辦。」
我不喜京中,儘管遠離夏府,但進入京城對我來說就像重回牢籠之內,渾身難受。
王陀恩似乎也是京城出生,但甚少聽他提起自己,尤其是他成為師傅藥童之前的事。
師傅也很少談到自己的過往。
我們三個人都像是將過去掩埋的人,不管是對自己或是他人,師傅說醫者看慣生死,毋悲毋喜。
「師傅,為什麼師兄可以不用同行!」
「怎麼,妳還想跟妳師兄窩在客棧,讓為師一個人去給你們兩個賺錢不成?」
這次入京就是因為有人重金求診。
「怎麼不成,您之前還不老是把我們丟包半路,自己辦事去了。」
「孽徒,誰給妳的膽子指責為師!」
被師傅冷冷一瞥,我立刻噤聲,乖乖聽話有吃有住,惹火師傅又得流落街頭。
師傅給王陀恩安置在客棧,帶著一臉拒絕的我乘上對方派來接送的馬車。
「左府?」馬車行至正門,我看見上頭陳舊但流露出沈重嚴肅氣氛的門匾。
「藍大夫這邊請,夫人候著您來呢。」
管家上前接應,領著我們穿過前院,進到後宅花廳。
「大夫多年未見,依然丰神俊朗呢。」
隨著師傅俯首行禮,座上的華服貴婦語氣欣然的開口。
重金求診的病人家屬說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病況,而是關心大夫的面貌?
「夫人過譽,請問公子如何?」
「阿渝,把你公子帶進來。」左夫人撫了撫鬢髮,對著隨侍的少年低語。
「好的,夫人。」少年聲線溫柔有禮,素淨的深色長褂是下人的打扮。
阿渝轉身走向裏間,過了一陣子才攬著另一名少年的肩頭,半推半就走出來。
「阿渝,我不要、不要見大夫!」
左公子比阿渝矮半顆頭,身材敦實,面貌與常人無異,咬字卻含糊不清。
再從他的姿體動作以及神態觀察,左公子的神智有些問題。
「瑲兒莫使脾氣,快坐下來讓大夫給你診脈。」
左夫人招手,左瑲倒是聽話的坐到她身旁。
左瑲坐著搖頭晃腦,看著姿體有些僵硬又扭曲,拐著脖子打量屋內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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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前朝时,夏家世代执掌刑部大权,一直到祖父亡故。
父亲多次落榜,碌碌无为,索性仰赖祖父遗产,纵情享乐,夏氏在氏族中已然式微。
我娘是夏家的家生奴才,年纪轻轻就被夏中汉抓去当通房,生下我后体弱,死得早。夏中汉不待见我这种奴才生的孩子,夏府的奴才格外看不起爬床的ㄚ头,他们把对母亲的嫉妒发泄在我身上,从有记忆以来就是照三餐的毒打和苦役,我活得比其他家生奴婢的孩子都凄惨。
我不认命,所以八岁那年,我逃跑了。
迷迷糊糊地在深山里迷路,失足跌落山谷。
全身剧痛,涣散的意识里我想着,自己的生命居然只得到这么短暂的自由,就必须迎接死亡。
夏中汉和夏家那些坏家伙知道我的死讯,一定会幸灾乐祸地大笑吧,真不甘心。
也许是憎恶夏家的意念太强,我幸运地活下来了。
路过的医者出手救治了半死不活的我。
他和身边那个冷冰冰的少年在山谷停留数日,日夜守候因为伤口发炎高热不断的我。
从昏迷中醒来,他平静沉默地听完我的身世。
没有表达出任何怜惜或安慰,依如往常的淡漠,只说会照顾我到康复,带着我离开山谷,安置到他们抵达的下一个县镇。
我明白自己就算到了另一个县镇,无可依傍的我依然会成为任人欺压的奴才。
我要有能够独立的本事,为了再也不需要依靠他人的活下去。
他说自己姓蓝,我唤他蓝大夫就好。
我偏不,我从那天起就喊他师傅,从未改口。
师傅说我能算得上过人的长处只有这执拗的个性了,也正是我足够拗人,师傅没挺过几天就应下我的拜师礼。
“妳生性凉薄,适合学毒,和妳师兄陀恩正好各有专擅。”
我跪地叩首,听见师傅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师兄名叫王陀恩,长我五岁,他已经跟在师傅身边学医七年,眉目周正的脸上少有变化,总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木头表情,看起来比我还缺乏情感的王陀恩,师傅却让他专习医理。
跟着师傅与师兄展开没有目的地的漂泊,我看见才知道师傅长年游走中原各处,蓝医仙名号广传四海。
在我离开夏家不久,南方驻军造反,朱氏帝派军挥师南下平乱。
师傅像是早有所察,一路避开了由京城出发的军队。
只要有人求诊,师傅来者不拒,比起医者父母心、心系天下拯救苍生,这些说法,我觉得师傅并不是因为心善才救人,他是为了自己。
几个月的路程,我们总是要花上几倍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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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恩,这几日就自己呆着想做什么就自己看着办。”
我不喜京中,尽管远离夏府,但进入京城对我来说就像重回牢笼之内,浑身难受。
王陀恩似乎也是京城出生,但甚少听他提起自己,尤其是他成为师傅药童之前的事。
师傅也很少谈到自己的过往。
我们三个人都像是将过去掩埋的人,不管是对自己或是他人,师傅说医者看惯生死,毋悲毋喜。
“师傅,为什么师兄可以不用同行!”
“怎么,妳还想跟妳师兄窝在客栈,让为师一个人去给你们两个赚钱不成?”
这次入京就是因为有人重金求诊。
“怎么不成,您之前还不老是把我们丢包半路,自己办事去了。”
“孽徒,谁给妳的胆子指责为师!”
被师傅冷冷一瞥,我立刻噤声,乖乖听话有吃有住,惹火师傅又得流落街头。
师傅给王陀恩安置在客栈,带着一脸拒绝的我乘上对方派来接送的马车。
“左府?”马车行至正门,我看见上头陈旧但流露出沉重严肃气氛的门匾。
“蓝大夫这边请,夫人候着您来呢。”
管家上前接应,领着我们穿过前院,进到后宅花厅。
“大夫多年未见,依然丰神俊朗呢。”
随着师傅俯首行礼,座上的华服贵妇语气欣然的开口。
重金求诊的病人家属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病况,而是关心大夫的面貌?
“夫人过誉,请问公子如何?”
“阿渝,把你公子带进来。”左夫人抚了抚鬓发,对着随侍的少年低语。
“好的,夫人。”少年声线温柔有礼,素净的深色长褂是下人的打扮。
阿渝转身走向里间,过了一阵子才揽着另一名少年的肩头,半推半就走出来。
“阿渝,我不要、不要见大夫!”
左公子比阿渝矮半颗头,身材敦实,面貌与常人无异,咬字却含糊不清。
再从他的姿体动作以及神态观察,左公子的神智有些问题。
“玱儿莫使脾气,快坐下来让大夫给你诊脉。”
左夫人招手,左玱倒是听话的坐到她身旁。
左玱坐着摇头晃脑,看着姿体有些僵硬又扭曲,拐着脖子打量屋内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