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德牧】野犬饲养法则②
【人外德牧】野犬饲养法则②
02 “菲斯！” “嗷！” “菲斯！菲斯！菲斯！” “嗷！嗷！嗷！” 你又一次感慨这只野犬德牧智商高得吓人，极通人性，眼神温柔，对待主人忠诚可靠，不管长相还是性格，都那么帅气而强大。 他好像很快就认清你是他的主人，还迅速识得自己的新名字。 莫不是捡了个宝？ 你在心里笑开了花。 飕飕一阵冷风吹过来，把你满腔的欢喜和激动都冻住了，你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不行，太冷了，要回家。 狗勾有些急了，高大的身体站起来，最后蹲在你的脚边，肚子下面蓬松温暖的长毛裹住你露在外面的小腿和双脚，然后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堵住刮进冷风的巷口，把你牢牢护在他的身侧，企图留住仅有的温度。 长长的舌头轻轻舔舐你的脚踝，留下一道湿濡粘腻的水痕。 他好像把你当成和他一样无家可归、在街头流浪的弱小无力的小狗狗了。 “我是你的主人啦，我叫南枝。”你摸摸德牧的脑袋，“而你的名字是，菲斯。” 狗勾没有吭声，身体像是僵住了，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你看了，有些好笑，“喜欢摸头啊？菲斯只要听话，主人会多多爱抚哦。” 黑色的大脑袋自发拱到你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尾巴摇得越来越欢快。 你摸了几下狗勾的后颈和腰背，还捏了捏他抬起来的脚掌。 嗯，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黒背德牧呢，除了毛色有些脏，只要稍微打理一下，肯定是一只迷倒万千迷妹的猛男大狗勾。 “菲斯，现在跟主人回家吧。” 你站起身，露出今晚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狗勾也没牵绳子，踩着厚厚的脚掌，走路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安静地跟在你的身侧，你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像一头黑豹，很有安全感。 “菲斯，房东好像不让养狗……我该怎么办啊？” 你突然想到签合同时，房东阿姨格外标注的几条内容，第一条就是禁止饲养大型犬只。 “嗷……” 狗勾轻轻咬住你的裙子，尾巴垂在地上，耳朵耷拉下去，声音格外可怜，让你一下子就心软了。 “那菲斯要藏好，不要被别人发现。” 你摸摸狗勾的脖子，眼神坚定。 “嗷！” 一声响亮的回答，高大的身体差点把你撞倒，你的脸颊被涂了满满的口水。 回到小区，你从隐蔽的小门走进去，避开摄像头，猫着腰在草丛里行走，生怕被别人看到。 很幸运的是，晚上太冷，没多少人出来，只有24小时便利店开着门。 “咕噜噜——” 身边的狗勾发出肠胃饿扁的巨大而响亮的声音，你摸摸自己吃了五分饱的肚子，艰难地下了决心。 就算最近真的很困难，但是，也不能让刚刚收养的宠物吃不饱吧。 那你这个主人也混得太惨了。 你叮嘱狗勾待在草丛里不要动弹，你马上回来。 “嗷！” 德牧趴在地上，朝你摇摇尾巴，好像在说，去吧去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你转过身，脚步匆匆，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地垫下边压着家门钥匙，你捡起来，用钥匙开门回家。 来不及开灯，借着楼道透进来的光线，你飞快拿了手机和钱包，换了一双运动鞋，又披上一件厚厚的长风衣，再次出门。 你赶到狗勾等待的地方，气息微喘。 “呼呼……菲斯，我去买晚饭，你等一下我。” 狗勾安静地看着你，眼神温柔，恍惚间你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男人，沉默不语，不爱说话，外表粗犷但心思细腻。 你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道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母胎单身，从没谈过男朋友，看一只野犬都觉得眉清目秀了。 便利店还在营业，你买了一大袋子火腿肠，面包，方便面，自热火锅等速食产品，迅速扫码结账。 急匆匆的样子，引来营业员好奇的注意。 “小姐，你的面包拉下了！” 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你不得已掉回头，一边连声道谢，一边把剩下的面包快速装进袋子里，急忙忙离开了。 这是究极社恐最后的勇气了。 如果不是为了填报狗勾的肚子，你才不要来到便利店呢，要去到公共的场合，还要和外人进行交谈，想想就过敏似的浑身发痒，幸好已经结束了，再多说一句话，你怕不是要当场晕倒。 “菲斯！” 狗勾听到你的呼唤，欢欢喜喜地迎上来，高大的身体靠近，给了你些许的抚慰和安心。 你闭上眼睛喘息，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没了刚才的慌乱和战栗。 “菲斯，先垫一下肚子，然后我们回家。” 你拆开两根火腿，一起喂给饥饿难耐的狗勾。 他吃到一半不肯再进食，眼神急切地看着你，舌头在你的手心舔来舔去。 你猜测着狗勾的意思，“你是想分给我吃吗？” 狗勾蹭了蹭你的小腿，黑色的眼神看起来明亮而温暖。 “我还不饿，菲斯替我吃掉吧。” 你把剩下的火腿肠塞进德牧的口中，右手不停地抚摸他的后背。 狗勾的气息有些凌乱，身后的尾巴几乎摇出重影。 等到菲斯吃完食物，你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小窝。 打开灯，明亮的光线瞬间充盈在这间不大的单身公寓。 门厅处连接着油烟机，不大的灶台放着简单的酱醋调味料、一升半的油桶和昨天洗干净的碗筷，底下的柜子放着超市里打折扣购置的面条和袋装大米，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炒锅和一个一人份食量的电饭煲。 40平米的空间狭窄逼仄，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嵌在墙上的衣柜，还有窗边晾晒衣服的阳台，就没有其他家具了。 幸好有独立的卫浴，洗手间做了干湿分离，洗手台和浴室中间有一道拉门，淋浴喷头，坐便式马桶，和小型滚筒洗衣机都在盥洗室。 “菲斯，你不要嫌弃啊，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你蹲下身，轻柔地贴了贴狗勾的额头。 菲斯没有露出嫌弃的意思，或许对他来说，有片遮雨的屋檐已经是天堂般的所在了。 他到处嗅闻，把新家的气息牢牢记在自己的脑海里。 探查完毕，回到你的身边，沉默地趴在地上，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眼神始终看向你的方向。 “菲斯，今天晚上我们吃泡面吧，我明天再去给你买点好吃的。” 你一边安慰着狗勾，一边套上围裙开始煮泡面。 热水微微煮沸，打入两个鸡蛋，要等一会儿，待荷包蛋稍稍定形，再下入调料包，用勺子搅拌均匀，汤汁开始变得浓郁美味，上面飘着一层漂亮的油花，酸菜和辣椒油的香味弥漫，酸酸辣辣的味道格外开胃。 接着放入面饼，等热水把方便面泡软，用筷子快速搅拌，盖上锅盖闷两三分钟，热气腾腾、口感丰富的荷包蛋方便面就这么做好了。 你把面盛到碗里，刚想拿两双筷子，立马反应过来——菲斯不是人类，而是被你收养的一条大狗勾，他不会用筷子的。 于是你只拿了一双筷子，把面端到饭桌上，又把另一碗放到自己脚边，呼唤着狗勾来吃。 “菲斯，来吃晚餐了。” “嗷！” 呼哧呼哧的吞咽声，看来真是饿狠了。 你叹了口气，随意扒了几筷子，就没有胃口了。 “菲斯，你是不是没有吃饱，我把我的面分给你吃好不好？” 狗勾像是听懂了你的话，把饭碗让出来。 你把剩下的面都倒在狗勾的碗里，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 养一只狗勾，必须要打疫苗，办狗证，定期体检，还要买狗粮，出门要带口枷，牵狗绳，随身带着铲屎的工具。 且不说之后的花销，就是看兽医打疫苗的费用，也不是现在的你能负担的。 你已经快失业两个月了，积蓄剩下的不多，房租眼看着又要上缴，水电煤气也是一笔开支。 因为重度社恐……你没交什么朋友，家人的关系也因为你抗拒相亲，不肯回家而降到冰点。 怎么说都有点悲惨呢。 “菲斯，吃完了，和我说一声哦，我去刷碗。”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你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对着刚刚收养的狗勾……犯了难。 “你要是一个人就好了……” 你喃喃自语，手心不自觉地抚摸狗勾的后颈，手指缠绕一簇毛发，画着圈圈打转。 “南枝想让菲斯变成人吗？” 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声音，磁性而迷人，你还以为是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了。 “想……”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你就自发点了点头。 “那菲斯就变成人。” 又是那道声音，微微低哑，像是合唱团的男低音。 你这才听出来，原来是你捡到的德牧发出来的声音。 狗勾居然会说话？ 不对，眼前的狗勾居然变成了男人！ 蹲在你脚边的高大男人，黑色的眼睛温柔而有神，鼻梁高挺，嘴唇薄透，犬齿尖锐，有些杂乱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健硕的身体柔韧而有力，肌rou隆起，腹肌分明，马甲线一直没入下身。大腿裹着一层薄薄的肌rou，线条流畅，散发着灼热的高温。长手长脚蹲在地上，脚掌宽厚，指甲长而尖，如同兽类的利爪。 望着“大变活人”的菲斯，你华丽丽地大脑宕机了。